阿萱被软禁在了芳华院。
院内除却萋萋之外,再无一个丫鬟。
平日里,也只有一位老仆妇每日来送些吃的。
时间一晃,便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阿萱也不是没试图逃过。
只是一来,她若是留下萋萋独自一人跑了,只怕粱煜不会放过萋萋。
二来,这镇远王府的护卫,都是她当初亲自在军中挑选的,各个身手不凡,严防之下,别说是她,便是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
是以最初的几次尝试之后,阿萱便放弃了。
每日睡到自然醒,偶尔练练功,但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看着天空发呆。
这一日,阿萱照例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天空发呆,院门却突然被敲响。
老仆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姑娘,王爷命老奴来给姑娘送衣衫。”
萋萋去开了门,便见老仆妇捧着一身新衣进了来,对着阿萱恭敬行了礼。
阿萱不解地扫了眼那略显俏丽的粉色,这可不是她往日会穿的颜色,如此粉嫩俏丽,倒是适合紫瑜郡主。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粱煜是送错了人。
于是,又问了一遍,“给我的?”
老仆妇点着头,“今晚府中会设宴,京内一众青年才俊皆会参加。”
言下之意,份外明显。
“……”阿萱眉心微凝。
所以,粱煜给她送衣服来的意思是,让她去跟那群青年才俊相亲?
“姑娘。”老仆妇微叹了一声,又上前两步,站在阿萱身边,弓着身,小声道,“王爷对您甚是宽容宠爱,换做旁人这般,早不知死了几回了。您就去服个软……”
“谁许你这般与我说话的?”阿萱冷着一张脸,声音透着淡漠,看都没看那老仆妇一眼。
这老仆妇也算是镇远王府的老人了,往日里阿萱见着她,敬着她年长,都会与她打声招呼。
可这并不表示老仆妇可以仗着年长来与她说教。
是,她伤了粱煜,换成旁人早已被粱煜扒皮抽骨。
可宽容宠爱?
呵,粱煜不过是舍不得他亲手养了十年的棋子罢了!
眼看着阿萱的脸色冷漠难看,老仆妇讪讪住了嘴。
萋萋忙上前接过衣衫,示意老仆妇离去,这才对着阿萱道,“要不,奴婢去回了王爷,说您病了……”
“他不会信的。”阿萱淡淡说着,扫了那淡粉的衣裙一眼,满眼厌恶,“烧了。”
说罢,便是起身回了屋。
是夜。
今晚的月色,格外清明。
便是没有掌灯,府中小路上的石子儿都能瞧得清晰。绚丽多彩。
更何况,今日王府灯火通明,连着花园内都点了无数灯,将本就缤纷的花园,装点得得越发绚丽多彩。
所谓的‘青年才俊’们三五成群,围坐在花园内,有吟诗作对的,也有在旁切磋武艺身手的。
文武双全,能将这群人找来,也算是下了功夫的。
阿萱远远观望者,心中只有冷笑。
“妹妹觉得如何?”一道娇俏的声音从阿萱的身后传来。
转身,就见紫瑜郡主在一众奴仆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而紫瑜郡主的身边,站着粱煜。
阿萱冷漠地扫了二人一眼,并未应声。
粱煜的眸子也落在阿萱的身上,他刚刚收到消息,差人送去的裙子被她给烧了。
半个月未见,她好似长高了些,也瘦了些。
他将她软禁起来,是为了罚她,自然不会给她好吃好喝的伺候。
不过看她眼下这神色,似乎这半个月也并未消磨她半点怨怒,她也似乎并不认错。
一旁,紫瑜郡主却是主动走上前来,挽住了阿萱的胳膊,一副亲昵的模样,“那些可都是我亲自挑选的。”
“妹妹看凉亭中的那位,风度翩翩,乃是当今太傅之子,他哥哥当初可是太子伴读呢!”
“还有桥边那位,那是齐大将军之子,妹妹喜爱武艺,应当会对习武之人更感兴趣,是不是?”
阿萱低头一笑,手臂微微一转,便将紫瑜郡主挽着她的那只手,捏在了手里,“听闻郡主右手已是提不得重物,也不知,这左手是不是也想试试?”
居然刚碰她。
闻言,紫瑜郡主脸色一凛,瞳孔间露出几分惧色。
但仗着粱煜就在一旁,她还是硬着头皮笑着,“妹妹这是什么意思?姐姐是一心为你好呢!”说话间,忙不迭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生怕阿萱一用力就将她的左手给捏碎了。
阿萱冷声一笑,“那位太傅之子,其母乃是烟花女子,一直不得宠。那位齐大将军之子,家中不仅有三位姬妾,更是常年流连下九流之处。至于其他人,都是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