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棠第一美人儿,紫瑜郡主那张单纯无辜的脸,不知惹了多少男人的怜惜。
她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心思歹毒的人,就活该一副人憎鬼厌的模样!
逐风没想到阿萱会这样说。
当下便是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她。
却见阿萱对着他温柔一笑,“我知道你疼惜我,不过你放心,阿萱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的。”
逐风自幼跟在粱煜身边,自然也是看着阿萱长大的。
他对阿萱,也有一种如同兄长般的疼爱。
她刻意不去想,上一世,在抛弃了自己这件事上逐风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
她只知道,她有两个仇人,就够了。
逐风最终也只无奈叹息了一声,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去了。
而阿萱则是轻抚着阿炎的毛发,眼神越发锐利。
时至傍晚,粱煜终于还是提剑而来。
阿萱早有准备。
她把阿炎锁在了屋里,一个人在院中等着粱煜。
粱煜没有见到阿炎,冷冽的眸子寒意森森,“那畜生呢?”
许是感受到了粱煜的杀气,一贯不怎么吠叫的阿炎却在屋里吠叫了起来。
以至于,粱煜的脸色越发阴狠可怖。
而阿萱却是负手立于粱煜的面前,勾唇对着粱煜轻笑,“王爷这般气势汹汹地,莫非只是想拿我的宠物撒气?”
恩,宠物,就如同紫瑜郡主的那条蛇一样。
粱煜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就是她的报复。
当即,声音都冷了几分,“本王昨日踩死了紫瑜的宠物,今日杀了那畜生,也算公平。”
不料,阿萱冷声一笑,“我今日不过是自保而已,王爷的公平,从何而来?”
自保?
粱煜的眸子骤然一沉。
就听阿萱接着道,“紫瑜郡主突然出现在我院中,我怎么知道,今日她身上没有别的什么宠物?阿炎护主救我,何错之有?倘若今日王爷非要杀了阿炎为紫瑜郡主出气的话,那便先杀了我吧!黄泉路上,我与阿炎也好有个伴。”
她知道,她不是粱煜的对手。
若真打起来,粱煜可以轻易绕开她,进屋杀了阿炎。gōΠb.ōγg
所以,她在赌。
赌粱煜终究还是不忍心。
她刻意提起郡主那所谓的宠物,就是想让粱煜想起她被那东西吓得全身动弹不得的样子。
她要让粱煜心疼,让他内疚。
如此,他才会不忍心。
事实证明,她还是了解粱煜的。
她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松动,可,依旧冷冽。
“紫瑜被那畜生伤了脸,今日,本王必须要给紫瑜一个交代。”
闻言,阿萱却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既如此,那我就给她一个交代。”
说罢,便要用力,可一股强劲的力道打在她的手腕。
她手一麻,匕首落在了地上。
清冷的声音淡漠如霜,“哥舒阿依送你匕首,不是让你自尽的。”
闻言,阿萱心头狠狠一沉。
他果然知道!
知道这匕首是哥舒阿依送的。
也知道这匕首上淬着剧毒!
那头,声音越发冷冽了几分,“你这苦肉计,本王只中这一次。”说罢,粱煜转身大步离去。
而阿萱俯身拾起匕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看来,她赌赢了。
听闻,粱煜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条黑狗,当着紫瑜郡主的面宰了。
紫瑜郡主大哭,却依旧不甘心。
最终,粱煜只能让阿萱去了军中,回京之前,不得再出现在紫瑜郡主的面前。
看似,是紫瑜郡主赢了。
她用半张脸,将阿萱从粱煜的身边支开,从此,与粱煜朝夕相处,近水楼台的人,是她!
至于脸上的伤,她觉得有粱煜给的祛疤膏就一定会好的。
毕竟,那贱婢跟着粱煜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直到一个月之后,紫瑜郡主脸上的伤疤依旧是猩红可怖。
那被撕咬过的痕迹,如同一条粗大的蜈蚣,就这么趴在紫瑜郡主的脸上,令得她从前洁白无瑕,倾国倾城的脸,成了地府里最丑陋的恶鬼。
“哐当!”
铜镜被摔在了地上。
这是这个月,紫瑜郡主摔的第十六面铜镜了。
小丫鬟吓得跪在一旁,一动都不敢动,而紫瑜郡主却还在疯狂摔打着屋内的东西。
毁容,让她痛不欲生。
直到粱煜过来,她才一头扎进粱煜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