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用死博来的名声。
这几个字,如同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刘翁的心上。
在他看来,禹王是他一生的劲敌!
成王败寇。
如若不是禹王,如今稳坐皇位的是七皇子,受百姓爱戴的,是他刘翁!
那已经许久不曾有过激情的心,这会儿却突然狂跳了起来。
刘翁死死盯着阿萱,“你接着说。”
阿萱勾起唇角,露出几分轻蔑,“禹王助皇上登基,皇上才会一直护着紫瑜郡主,倘若,紫瑜郡主谋反,他还会护着她吗?”
“紫瑜郡主一旦谋反,公孙羽必然被牵连其中。”
“若要镇压公孙羽,大棠之内唯有粱煜能做到。可,粱煜受禹王之恩,镇压公孙羽等于推紫瑜郡主去送死。”
上一世,粱煜在歼灭突厥与阿萱之间,选择了前者。
所以这一世,阿萱倒是很想知道,在紫瑜郡主与国家大义面前,粱煜又会如何选择?
刘翁的眼里,露出了精光。
若大棠的江山最终毁在禹王之女手中,恐怕禹王泉下有知,也得跳起来!
而如今大棠看似稳固的三方势力一旦瓦解,他又何愁不能趁虚而入,将原本便属于他的位置,拿回来!
“可……”一直不曾说话的仲太傅忽然开了口,“紫瑜郡主又要如何谋反?”
且不说,紫瑜郡主毫无谋反的理由,哪怕是给她寻上一个,那个蠢女人哪里又会有那样大的本事去谋反呢?
阿萱看着仲太傅,“太傅向来聪慧,怎么这会儿却想不明白了?紫瑜郡主到底有没有谋反,没人会在乎。”
只要,证据确凿。
只要,皇上相信。
那,紫瑜郡主谋反的罪名,就是板上钉钉!
这便是无相所说的,真亦假来假亦真。
太傅也终于明白了阿萱的意思,眼眸中也有了算计。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通传,“老爷,不好了,镇远王带了人来,就在前院!”
闻言,屋内几人脸色皆是一变。
粱煜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带了人来?
阿萱眉心微拧,似乎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应该是来找我的。”阿萱说着,看向仲太傅,“还请太傅让人将我押着去前院。”
仲太傅点了点头,当即让人押着阿萱,与她一并去了前院。
前院里,粱煜果然在。
只是也没带什么人,就带了一个刘昌而已。
阿萱就知道,一定是刘昌发现她不在府中,这才去找了粱煜。
那日,阿炎领路来了太傅府外,刘昌虽然也觉得阿炎是搞错了,可身为金羽卫的疑心让他一直惦记着此事。
所以,她入夜都不在府中,刘昌所能想到的定是她来太傅府求证七皇子等人到底在不在这儿。
倒也是被他给猜中了。
看着阿萱被人押上来,粱煜幽深的眸子微微一沉,这才看向仲太傅,“太傅大人这是何意?”
太傅老谋深算,面对粱煜的质问气定神闲。
往那上首一坐,冷声一笑,“是本官该问问王爷与萱统领是什么意思。”
阿萱也是好演技,一把甩开了押着她的护院,这才冷哼一声,“上茅房,走错路了而已。”
刘昌差点没惊掉下巴。
这理由也未免太随意了吧!
可,粱煜的脸色却是沉了沉。
只觉得阿萱这回答,倒是附和她一贯的性子。
仲太傅那边也是冷哼一声,“萱统领深夜入我太傅府,意图行刺郡主,本官明日一早便将萱统领押进宫交由皇上处置,王爷不必忧心此事。”
粱煜倒也不怕仲太傅的威胁,只淡淡道,“此事想来是误会。”
“误会?”仲太傅冷声一笑,“所以,王爷觉得萱统领穿成这副模样,真是来我府上找茅房的?”
“当然不是。”粱煜一双眸子清冷得很,高高在上地斜睨着仲太傅,“萱统领是奉我之命,来此寻找七皇子的下落。除你之外,城中其余官员的府邸也都一一查过了。”
粱煜说起谎来也不眨眼,刘昌慌忙应和道,“是啊,别的府邸,我们也都暗中查过了!”
仲太傅都快被气笑了,“好好好,既然王爷有此一说,本官也不好再说什么,今日,人你可以带走,但明日朝堂之上,本官还是要禀明皇上的。”
“随你。”粱煜轻哼了一声,便是转身离去。
他并不在乎仲太傅明日会跟皇上说什么。
他只是来带阿萱走的。
阿萱便也跟着粱煜离去。
直到身后太傅府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刘昌才长舒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统领你也真是的,这太傅府就是个龙潭虎穴,你怎么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