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萱府,就见沐云正跪在阿萱的院子里。
红微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显然是刚刚才将沐云教训过一遍。
见阿萱回来,红微让开了路,眼神示意阿萱,轮到她教训了。
阿萱倒也很赏脸的上前,却不是教训沐云,而是柔声道,“起来吧。”
沐云一愣,抬眸看向阿萱。
红微却是不乐意了,“你让他起来做什么?他今日敢当街行凶,明日就敢造反!不给足他教训,让他知道错处,难道等他日你我陪他一起掉脑袋吗?”
“他知道错了。”阿萱的声音依旧很温柔。
其实在她说出她跟他阿姐都有可能被沐云的冲动害死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知道错了。
因为,那时少年的眼神里分明露出了一股后怕的神色,眸光闪动得厉害。
阿萱俯身要将沐云扶起,可沐云却拒绝了,“阿姐说得对,我太冲动了,我该罚。”
“你就让他跪!”红微也在一旁气呼呼地道。
无奈,阿萱便只能摇了摇头,回屋去看看时雨的情况。
倒是已经醒了。
正坐卧在床上,方才院外的动静她应该也听见了。
阿萱看了她一眼,“底子不错,这么快就醒了。”
时雨勾唇一笑,“是萱统领医术高明。刘大人果然没有看错人。”
闻言,阿萱落座的身形微微一顿,随后才在床边坐下,看着时雨,“你昏迷前说有东西要送给我。”
她救醒时雨的目的,可就是这个。
时雨自然也知道,于是撇了撇嘴,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令牌。
“给你。”
阿萱接过令牌,掂了掂,倒是有些分量。
令牌的正反两面都刻着一个麒麟图案,栩栩如生。
“这是?”
时雨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这么些年,刘大人一直在为了七皇子的前途而努力,奈何,七皇子这人资质平平,刘大人早就知道他不堪大用,也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失败的这一日。”
“所以,刘大人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寻找一个可以接手他衣钵的人,这么些年,他收拢的势力,总不能随着他老人家仙逝而烟消云散不是?”gòйЪ.ōΓg
阿萱总算是听明白了。
有了这令牌,刘翁手底下的那些人,包括时雨,都能为她所用。
看着手中的令牌,阿萱不禁冷笑了一声,而后将令牌还给了时雨,“帮我谢谢刘大人。”说罢,便是站起身来,“明日天黑之后我回来时,不想见到你。”
说着,便要往外走。
却听身后时雨喝道,“你可知刘大人这些年来到底收拢了多少能人异士?有了他的势力,你想做的事自然就能手到擒来!”
“有了他的人我就能完成我想做的事?”阿萱站住了脚步,回眸看向时雨,眼底却是浓烈的讽刺,“既然刘大人的人如此厉害,那为何连一个刑部大牢都逃不脱?为何他筹谋多年的计划仍会功亏一篑?”
时雨眉头紧蹙,一手捂着胸口,情绪激动之下,脸色也跟着惨白了些许,“成大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刘大人他只是……”
阿萱打断了时雨的话,“你们刘大人等不到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就想找一个人替他等。说到底,刘翁不过就是想借我的手搅了这大棠的天下而已嘛!”
说着,冷声一笑,眸中甚是轻蔑,“告诉刘翁,他这次又看走眼了,我与他不是一路人。我不会为了一己私欲,祸害大棠万千百姓。”
说罢,阿萱大步离去,在经过沐云身边时,她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终究还是没有停留。
翌日,赐婚的懿旨便来了府中。
果然如阿萱所料,日子近得很,就在三日后。
“三日后不正是小皇子登基的日子?”红微替阿萱收起懿旨,一脸疑惑,“皇后这日子选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不想让你去参加小皇子的登基大典?”
阿萱坐在大厅内,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不止,她应该是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搅了我的婚事。”
毕竟,登基大典粱煜会去,公孙羽也会去。
闻言,红微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位皇后,哦,不,应该是太后,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随她。”阿萱一脸淡然。
看着她的样子,红微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当真要嫁给刘昌?”
“为何每个人都要问我?”阿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觉得刘昌很可靠吗?”
之前武状元比试的时候,连那瞧不起女人的毛病都被她给治好的,如今的刘昌,不说是天下第一好男人,但至少是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来的。
红微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敢不可靠?娶了你,若是有行差踏错的,我第一个给他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