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并未躲避。
因为她身后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已是替她将那盘子接住了。
粱煜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以至于皇后都不由得一惊。
而宛妃更是一脸慌张的样子,红着一双眼,双唇剧烈地抖动着。
粱煜一言不发,只将手中的盘子随手扔了出去。
却见那盘子正好落在了宛妃的脚边,清脆一声响,碎裂成了无数片。
惊得宛妃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
皇后也不禁低声唤道,“王爷!”
好似生怕粱煜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一般。
只,粱煜冷着一张脸,双眸更是如同寒冰,扫过宛妃,最后又落在皇后的脸上,“刺杀刘昌的与刺杀先皇的是同一批人,所以宛妃参与谋反一事,恐怕还得再查过。”
再查过……
那岂不等于宛妃很有可能再被囚禁与冷宫之中?
宛妃忙是小跑至皇后的身边,害怕地躲在其身后。
就听皇后道,“宛太妃近日都与哀家在一起,她能做什么事来?还是说,你们要连哀家一起怀疑不成?”
皇后……
哦,不,皇太后。
她之前面对阿萱的时候还未曾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有了变化,这会儿面对粱煜的威压,倒是不得不将身份抬出来了。
皇后成了皇太后,宛妃成了宛太妃。
身份已是上了一个台阶!
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
粱煜很清楚皇太后的意思,而阿萱自然也明白。
只听她冷哼一声,道,“太后明鉴,属下今日来并非是要查什么真相,找什么真相,属下只是想请无相大师走一趟。”
宛太妃站在皇太后的身后,拉扯着皇太后的衣角,仿佛是在提醒皇太后不要答应阿萱的请求。
无相是为了她才会从相国寺出来的,阿萱一个贱婢,凭什么请得动无相?
但,皇后却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微微点头,“好,来人,去请无相大师跟阿萱……跟摄政王妃走一趟。”
摄政王妃……
所以皇太后这会儿不但承认了阿萱已经嫁给粱煜的事实,更是在告诉旁人,粱煜如今乃是摄政王了。
粱煜深邃的眸子看向皇太后,后者对他微微一笑,粱煜便也对着她点了点头。
阿萱心里道了声谢,这便转身离去。
粱煜却是越过皇后的肩头,看向宛妃。
“禹王在天之灵能保你一次两次,却保不了你一辈子,好自为之。”说罢,便也转身离去。
大约,心中对于这个禹王独女,也是真的失望了。
待粱煜一走,宛太妃便开始闹了起来。
她松开了皇后的衣角,质问道,“你为何答应她去请无相!”
声音沙哑得厉害,甚至皇太后都未能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可,那态度更语气足以证明她是何意。
于是,缓缓转身,看向宛太妃,那双原本温柔的眸子忽然便被戾色所取代。
而后,‘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便落在宛太妃的脸上。
“哀家可曾告诫过你做事不可急躁,不可冲动?方才粱煜那话你也听到了,你再这样胡来,别说他不再保你,就连哀家也保不住你!”
宛妃捂着脸,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但那双眸中里,分明藏着恨意。
都是阿萱!
都是那个贱人!
全都怪她!
她竟然还妄想成为摄政王妃?
凭什么?
她得不到的位置,那贱人凭什么坐!?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另一边,阿萱跟粱煜将无相请回了府。
马车上,无相看着坐在马车左右,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的二人,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来,“贫僧居然没能吃上二位的喜酒,真是遗憾。”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调笑,阿萱冰冷的眸子就射了过来,“你一个出家人能喝酒?”
无相‘阿弥陀佛’了一声,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任何表面上的行为都比不上心中对佛祖的敬畏。”
阿萱瞥眼看向车窗外,“回头请你喝,喝死你。”
无相知道这门亲事若不是粱煜从中作梗根本不可能会成这样,也知道阿萱这会儿心中满是怨气,倒也不与她计较。
到了王府,阿萱便急匆匆地让无相去给刘昌医治。
一炷香之后,无相终于从刘昌的屋子里出来了。
“如何?”阿萱立刻迎了上来,“可诊出来了是何毒?”
无相微微点头,“贫僧多年前成遇到过一位与刘施主身中一样毒的江湖人士,据他所言,此毒名为蚀日散,这世上只有无月阁才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