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萱一大早就带着红微进了宫。
赶在上朝前,去了太后寝宫。
寝宫的外院守着不少的宫女太监,可内院却只有一名太监守着。
听说,昨个儿太后不知是何故,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内院。
便是摄政王妃来了,也是让内院的太监禀报了方才领进去。
当然,禀报是假,不过做戏做全套而已。
待再次见到太后,那床榻上的被褥都已经被折腾得掉在了地上,床上一片狼藉,靠得近了,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恶臭。
阿萱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此刻清醒着,却是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着的太后,冷声道,“太后可安好?”
她这样的明知故问分明就是挑衅。
太后饶是痛得浑身都在颤抖着,却也还是冲着阿萱瞪了一眼,“贱!人!”
阿萱并不在意太后的辱骂,唯独声音越发阴冷,“太后身上的毒,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会持续一个时辰。所以,太后可以趁着那一盏茶的功夫去如厕。”
免得都弄在了身上,算时雨那丫头倒霉。
体内剧烈的疼痛,使得太后开始在床上翻起滚来,不断呻吟。
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样子,阿萱冷声一笑,“这蚀骨之痛,会从你的脚底开始,一直蔓延至全身,所以你每一刻都会感受到一股新的疼痛,越是熬得久,你就会越痛苦。”
确实如此。
太后方才唯有下半身痛,但这会儿已是连着肚子都开始绞起来,痛得她不得不蜷缩起来,无法控制地左右翻滚。
好似这样不停地翻滚着,就能降低她身上的痛感一般。
可,一切皆是徒劳。
只听阿萱那阴冷的声音再一次缓缓传来,“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可以给你解药。”
闻言,太后却是笑了起来。
饶是已经痛得青筋梗起,她还是冲着阿萱露出瘆人的笑,“你以为我蠢吗?说出真相,你只会立刻杀了我!”
哪怕已经被折磨成这幅样子,太后却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理智。
恩,的确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阿萱神色依旧冷漠,冷眼看着太后的样子,像是看着一条丧家之犬,“如此痛不欲生,还不如死了好?”
“哈哈,哈哈哈……”太后的喉头发出干涩的笑声,“我偏不要死,我还要眼睁睁看着你被粱煜剥皮拆骨!”
“哦。”阿萱淡淡冷哼一声,“那你慢慢等。”
话音落下,却听太后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后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见状,阿萱不急不缓地行至一旁的桌上,拿起那盛满的茶壶朝着太后走去。
一壶早已凉透的茶水就这么从头浇了下去。
昏迷的太后瞬间清醒过来,而后再一次被痛意折磨得翻来覆去,惨叫连连。
阿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而后一声冷笑,将茶壶放在了一旁。
恰在这时,时雨过来了,轻唤了一声,“少主,好了。”
闻言,阿萱转过了身去,就见时雨身旁站着一位‘摄政王妃’。
正是红微易容而成!
如此,她便能扮作太后垂帘听政,而红微则扮作她代替摄政王上朝。m.gΟиЪ.ōΓG
一会儿,‘太后’与‘摄政王妃’一同出去,之后再一同回来,那便不会有人怀疑太后是出了什么意外。
只要太后不松口,只要她想,她可以困住太后一辈子!
可,阿萱觉得太后是撑不了一辈子的。
最多三日,她必定会承受不住体内毒性带来的折磨。
哪怕她的神智再如何坚定,她的身体也是会受不了的。
三日。
阿萱想,这三日就当是给她自己的机会。
如若这三日内,太后的嘴依旧如今日这般强硬的话,那……
她的身世,她自己去寻!
她会用尽方法去寻找她的来处。
倘若最后依旧一无所获,那,就是她亲人缘薄。
‘太后’与‘摄政王妃’一同来上朝,属实让众人都惊讶了不少,毕竟昨日之前,太后对于摄政王妃参政之事都很是抗拒。
但今日,二人不但一起来了,朝上‘太后’对于‘摄政王妃’的态度也不如从前般冷漠,这不得不让人开始怀疑太后的用意。
下了朝,‘太后’与‘摄政王妃’便又一起走了。
一群大臣却是将宰相大人给围住了。
“宰相大人,您说说,太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官见太后的态度,莫非太后与摄政王妃联手了?”
“这两个女人若是联手,恐怕会有大动作,宰相大人,我大棠可不能让女人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