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用手抵着粱煜,防止他压得过于近。
眉心凝起几分不悦,声音也透着了一丝不耐,“可是王爷,妾身累了。”
闻言,粱煜不由得一声轻笑,他知道,她是想歪了。
“你放心,本王如今的身子由不得本王胡来。”说话间,那双眸子便染上了一股浓厚的深情。
他看着她,语气染着几分恳求与委屈,“阿萱很久没有好好陪过本王了。”
这一副虚弱的脸色,配上那柔弱的音调,谁人来了不说一声可怜?
可,他是粱煜。
可怜粱煜的人,都死有余辜。
于是,阿萱冲着粱煜勾唇一笑,装傻道,“妾身每日回来,不都是陪着王爷吗?”
粱煜的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失落。
阿萱却当做没有看到,一用力就将粱煜推到了一旁。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与她做力量上的对抗了。
起身,整理着衣襟,阿萱不紧不慢地冲着粱煜道,“眼下已经很晚了,王爷早些休息吧!明日妾身下朝回来,给王爷做您最爱吃的红烧鳜鱼。”
“好。”粱煜倒是应得爽快,笑容淡淡,眸间藏着深意,叫人看不穿。
阿萱行了礼便走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而那扇门仿若也将粱煜跟外界隔绝了开来。
外面,有阿萱。
而这屋里,唯有孤零零的,他自己。
但……
她方才说,她明日会回来。
思及此,粱煜的嘴角方才微微掠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能回来,就好。
阿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门,便见红微正等着她。
阿萱不由得一愣,“怎么还不去休息?”
话音未落,红微却是‘扑通’一下双膝跪地。
“我们姐弟对不起你。”红微是替沐云来赔罪的。
当初她们姐弟欠着阿萱的恩,说好了往后视阿萱为主,生死相依,可如今,沐云非但成了粱煜的人,甚至还在背后捅了阿萱一刀。
说实话,哪怕是嫡亲的姐弟,红微依旧不明白沐云到底在想什么,她看得出来沐云对阿萱有不一样的感情,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应该那样做,不是吗?
看着红微那一脸歉疚的样子,阿萱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好了,我并没有责怪沐云。”
红微却是不信,“他做出这样的事来,你怪他也是应该的。”
“可他正是年少,血气方刚,先前做出血多冲动的事儿,你我除了怪责之外却从未好好教导过他,如今他走到了粱煜那,也有我们的关系。”
阿萱知道,沐云是想做出一番成绩来给她看。
他会去粱煜那边,显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而既然成了粱煜的人,那自然是要忠诚于粱煜,否则不但会被旁人唾弃,连他自己也会唾弃自己。
思及此,阿萱叹了一声,“要怪,就怪我低估了粱煜吧!”
提起此事,红微也觉得奇怪,“我也没想到王爷最近的身体已经虚成了这幅模样,居然还能有能力去救太后!”
阿萱冷哼了一声,“那可是他爱而不得的人,他便是死也是要救的。”
听阿萱这样说,红微一时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阿萱的脸色,怕她会难受。
可,阿萱神色淡淡,去了一旁脱下外衣,而后才道,“我今日跟着去了相国寺,趁着众人不备再次逼问了太后我的身世。”gòйЪ.ōΓg
闻言,红微激动道,“怎么样,她可说了什么?”
“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阿萱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说的三个字是,我是与……”
“你是与?”红微皱了眉,说着自己的猜测,“你是与你爹娘走丢了才会出现在蛇窟附近?”
阿萱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但,很显然,是些无用的话。
哪怕真是说她是与爹娘走丢了,也无法找出她的亲生爹娘。
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了无相那仓惶冲出禅房时的样子。
看来明日,她还得进宫去,好好会会太后!
这一晚,阿萱被梦魇侵扰。
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梦境将她包围。
而醒后,她便只记得了其中一个:无相成了杀人不见血的魔头!
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阿萱心想,一定是太后昨夜那一声厉喝扰了她的神智。
别说无相佛学极佳,连误踩一只蚂蚁都得道一声阿弥陀佛,就说无相他武艺平平,如何能杀得了那么多人。
深吸了一口气,阿萱强迫自己忘却那个梦境,方才起身梳洗,匆匆进了宫。
今日,并未上朝。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