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宫中。
红微听着阿萱所说话的,整个人都愣住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股恐惧从脚底升起,掠过她的后背,蔓延至全身。
所以,她那几巴掌甩之前无相是入魔的,甩了之后,还是入魔的?
而且还是早就解除了内力封印的?
想到之前沐云伤成了那副样子,这无相摆明了是三招之内就能弄死她的啊!
惊恐之下,红微问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那他怎么不杀我?”
“……”阿萱一时无语,只想着红微向来是个聪明的,怎么遇到这种事反倒不开窍了。
后来又一想,也对,她若是个开窍的,也不会到如今连个情郎都不曾有过了!
微叹了一声,阿萱只道,“总归,如今他倒是个难题了。”
留无相在宫里,怕他会伤害胜儿,但若是放他出宫,又担心他徒造杀孽。
相比之下,红微反倒是不怎么担心,“既然他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想必也不会对皇上造成危险,否则何须等到你回来?我倒是担心梁煜,你说他到底去了哪儿?”
阿萱也好奇梁煜去了哪儿,但,在见到那个染血的盔甲之后,她便莫名觉得梁煜是不会有事的。
一切,都在梁煜的掌控之中。
他一定是遇到了别的事才会突然失踪的。
别的,比她更为重要的事。
思及此,阿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想,家国大义,自然是最重要的,梁煜为了整个大棠而不去救她,自然无可厚非。
她明白这个道理,大棠比她重要太多了。gòйЪ.ōΓg
可就算明白,也无法阻止自己内心的失落。
他明明答应过她,会来的!
可结果还是留她在孤城,苦苦应战,差点又死了。
他会后悔吗?
若这一次,她又死在孤城的话,他会后悔自己为了那些比她重要的事儿丢下她吗?
不会的吧?
既然都比她重要了,又如何会后悔呢?
想到这儿,阿萱的嘴角不禁掠起一抹苦笑,她承认自己是有些矫情了,只是两世的期盼都落了空,总要允许她矫情一下吧?
“对了,公孙羽那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传回京?”阿萱想到了陈国,自然免不得回想起与陈国正交战的公孙羽。
当初陈礼与陈国私通,引起边关战事,公孙羽紧急回边关应战,算来,也已经好久了。
却见红微摇了摇头,“最近收到的消息,还是一个月之前的,我也在奇怪边关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一个月前?
照理,边关战事若是不急,也得三日一封奏折汇报,如今居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阿萱隐约觉得,这也与陈国那位三皇子,陈鸿熙有关。
想了想,便道,“红微,派人去查查陈国三皇子陈鸿熙的底细。最好能查清楚,他可有与朝中什么人有联系。”
红微应了声,却也疑惑,“这个陈鸿熙怎么了?”
“我此次差点死在孤城,有他的手笔。”
前世也是!
红微当即一惊,“皇上年幼,朝中确实有不少人不服他,但,应该也没几个人敢与陈国勾结吧?”
敢的那几个,都死了啊!
阿萱微微一笑,眸色略显深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大棠千疮百孔,谁不想分一杯羹呢?”
闻言,红微这才点了点头,“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朝中每个人的底都查干净的!”
翌日。
阿萱以护国夫人的头衔上了朝。
她在孤城的事迹早就已经传入宫中的,是以胜儿当殿册封她,朝中也没有人敢反对。
阿萱站在众臣的上首之位,放眼看了身后那些略显年轻的官员,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如今的宰相与太傅,都是年纪不过四十的,脸上透着一股中庸,好似是将这上朝的事当做了例行公事一般。
一番早朝下来,阿萱只觉得朝堂的气氛死气沉沉的。
只是这样的朝堂,又如何能领导好整个大棠呢?
是以,将要散朝之际,阿萱忽然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臣妇有话要说。”
胜儿喜欢阿萱,自然是笑盈盈的应下,“夫人但说无妨。”
阿萱便站直了身子,扫了一眼当今的宰相与太傅,这才开口,“敢问,宰相与太傅之职,皇上是以何来任命的?”
闻言,胜儿一愣,看了眼在朝中算是年纪最大的宰相与太傅,这才开口,“是资历。”
当然,这也不是他任命的,是众人推举出来的。
就见阿萱点了点头,“资历固然重要,但臣妇以为,能力也极为重要,如今大棠正是用人之际,一个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