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红微的心莫名就紧张了起来。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逃,但脚下却如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了。
“阿弥陀佛。”无相近前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佛偈。
之前的无相可不这样,偶尔装模作样地行个佛礼,嘴角还总会挂着一抹奸邪的笑。
红微站在原地,没说话,心中却有种怪异的感觉蔓延开来。
就见无相温柔浅笑,而后淡淡一句,“还未谢过施主。”
红微一脸疑惑地看着无相,“谢,谢我什么?”
“谢施主这些时日来对贫僧的规劝。”无相觉得,如若没有红微,他还不知会造下多少杀孽。
红微却更加疑惑了。
她可从未对无相有过什么规劝。
除非,无相说的是她那几巴掌。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只好沉默低头。
看着红微这副样子,无相微微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又行了一礼,便要离去。
却在转身之际,听得红微急匆匆问道,“大师的心魔除了吗?”
无相淡淡一笑,微微点头,“是。”
红微又好似试探般地问道,“往后,都不会再被心魔所噬了吧?”
无相好似思索了一番,方才回答,“心魔为劫,贫僧此番劫难已过,往后还会不会有,贫僧也说不清楚。”
闻言,红微才好似了然般点了点头,而后勾唇一笑,“恭贺大师成功历劫。”
“阿弥陀佛。”无相回了一礼,“多谢施主。”
“接下去大师有何安排?是要回相国寺,还是云游?”
“如今大棠岌岌可危,贫僧身为国师,自然要在宫中助皇上一臂之力。”言下之意,他是要回宫去的。
红微了然般点了点头,心中仿若是松了口气一般,冲着无相笑道,“是,如今大棠正是需要国师的时候。”
无相也跟着一笑,“只好在如今贫僧无需再劳烦施主看着,施主可以安心跟着将军夫人了。”
红微微愣,笑容有一瞬间的消逝,却很快恢复如常,“嗯,大师说得对。您如今已经驱除了心魔,自然是不需要旁人看着了。”
“阿弥陀佛。”无相微微点头,这才道,“时候不早了,贫僧就先进宫去了。”
“好,大师慢走。”红微回了一礼,嘴角的笑容却在无相转身之际莫名松垮了下来。
看着那抹背影渐行渐远,她知道,有些事终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红微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才朝着阿萱走去。
进了凉亭,只见阿萱正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目光好似是盯着那杯盏,却在意不知看去了何处。
见她这副样子,红微略有担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并未听到无相与阿萱之间的对话。
阿萱也终于回了神,看向红微,方才勾唇一笑,“没,没什么。”
她将杯盏放好,给自己倒了杯水,而后端起,小抿了一口。
动作看似流畅,可指尖不自觉的颤抖还是没能逃过红微的眼睛。
以至于,红微的眉心骤然一拧,而后一把按住了阿萱的手,“到底怎么了?”
阿萱抬眸看向红微,眼中隐着万千情绪,但最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他要辞官。”
红微一时未能反应过来阿萱所说的‘他’是谁,直到阿萱接着道,“他还要去陈国,做驸马。”
红微终于是明白过来,阿萱说的人是梁煜。
当即便是眉头一拧,“不会吧?他在大棠好好的摄政王不做,为何要去陈国做什么驸马?”
是啊,为什么呢?
阿萱眉心越拧越紧,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猛地站起了身来,“随我去摄政王府!”
说罢,阿萱便是大步朝外而去。
一炷香之后,大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前。
红微上前请侍卫通传,可那侍卫略有为难地看了阿萱马车一眼,这才道,“回禀姑娘,我家王爷正忙,恐无空闲面见护国夫人。”
这还是阿萱第一次被大将军府的人挡在门外。
别说红微,就连马车里的阿萱都有些诧异。
索性便下了马车,看向那侍卫,“怎么,你不认得我?”
那侍卫慌忙行礼,“属下怎会不认得夫人,只是……王爷有令……”
哦,原来是梁煜不想见她。
阿萱也不为难那侍卫,只道,“你去告诉王爷,我是来为王爷医治身子的。”
梁煜被内力反噬的身体虽由她调理过几次好了不少,但终究算不上痊愈。
侍卫觉得,这也算是个绝佳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