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谁又能听不出这番话的意思呢?
陈鸿熙是个什么德行,陈国上下谁不知晓?
皇后那番话的意思是元妃教导不善,而梁煜则是将这罪名扣在了皇后的身上。
若是换做平日,梁煜自然是懒得搭理,偏偏,皇后今日挑的好时候。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僵,阿萱紧了紧梁煜的手。
一来是告诉他莫要冲动。
二来也是告诉他,不管如何,她都在。
而就在这时,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今个儿真是热闹啊!”
是琼华公主。
只见她款款而来,每一步好似都踏着贵气,那高雅的气质,竟是将皇后都给压下去了半分。
见到她,皇后的脸色不自觉的一沉,虽只有一点点,但,阿萱还是看出来了。
可见,琼华公主在陈国的地位,果然不同。gōΠb.ōγg
说话间,琼华公主已是行至众人面前,规规矩矩地给几人行了礼,却都是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而后,看向皇后,笑道,“母后今日难得这般好兴致。若不然去我那儿喝杯茶?父皇昨个儿才赏赐了我黄金叶,真真儿是好喝呢!”
黄金叶,一叶堪比黄金,何等贵重。
那是皇后三五年内都未必能喝得上一回的茶,可琼华公主每年都能得到赏赐。
所以,琼华公主这哪里是请皇后去喝茶,分明就是借故告诉皇后,莫要招惹她。
而皇后显然也听明白了言下之意,勾唇一笑,“不了,哀家有些乏累,先回去了。”
“那母后赶紧回去休息吧,莫要累坏了身子。”琼华公主紧接着开口,分明就是有赶人的意思。
偏偏,皇后并不敢与琼华公主对峙。
今日与皇上争吵的是梁煜不是琼华,皇上未必会迁怒。
皇后心中不悦,面上却还是带着那抹笑,看了众人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而一旁的元妃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只等着皇后带人一直走远没了身影,琼华公主脸上的笑才沉了下来,看向梁煜,“皇兄,她今日是在试探你。”
试探梁煜到底是个怎样的性子,容不容易被激怒,会不会冲动,好不好对付。
梁煜淡淡一声,“我知道。”
却也没有再多说其他,看了琼华一眼,道,“我先回了。”说罢,便要拉着阿萱离去。
可,琼华公主却是将他拦下了,“好歹去看一眼母妃吧!”
今日梁煜在御书房那些话,伤了皇上,何曾又没伤到他们的母妃呢?
梁煜被拐这么多年,淑贵妃日日都为梁煜诵经祈福,如今却听到自己的儿子曾经过着那样的日子,她心中是何等伤心?
但,梁煜似乎并不想去。
并非是对淑贵妃心有怨恨,而是,不愿见到淑贵妃伤心难过的样子。
梁煜冷着脸没说话,琼华公主则是微锁眉头,似乎还想说什么。
就听阿萱道,“去看看淑贵妃吧!前几日你我在她面前争吵,害她担心,我也该跟她道个歉的。”
梁煜知道这是阿萱找的理由。
但,既然阿萱开了口,他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点了点头,沉沉应了声,“嗯。”
一行人便就这么去了淑贵妃的寝宫。
来时,淑贵妃正跪在佛前,听闻几人前来求见,淑贵妃这才起身,转身看向众人之时,有抹泪的动作,而那双明媚的双眸里,也的确是沾上了红润。
几人都看在眼里,心头微惊,却谁都没有点破。
淑贵妃像是没事人一样,让宫人为梁煜等人看茶。
而阿萱接过茶之后,却是第一时间冲着淑贵妃双膝跪下了。
那杯茶被她高举于头顶,这才道,“媳妇儿给母妃赔罪来了。”
见状,淑贵妃一惊,忙是上前搀扶,“你这是做什么!”
却见阿萱冲着淑贵妃一笑,“儿媳与爷成婚后,还未曾给长辈敬过茶。今日母妃在御书房所言,证明母妃始终相信儿媳为人,儿媳心中感激。这杯茶,既是为前几日在母妃面前与爷争吵害母妃担心而赔罪,也是答谢母妃对儿媳的信任。更是儿媳理应敬母妃的。”
这一番话,几乎是说到了淑贵妃的心里。
只见淑贵妃眼圈红红,脸上的笑意却是发自内心的,连连点头,接过阿萱手中的茶,喝了一口,便匆匆交给了旁人,而后将阿萱扶起。
“你有孕在身,日后见了本宫不必多礼。”一边说着,淑贵妃一边拉着阿萱坐下,道,“要说我之所以那样信你,还不是多亏了念念,这丫头之前在本宫面前说了你不知多少好话,只让本宫觉得呀,煜儿能娶到你,当真是他的福分。”
阿萱有些意外,却是下意识地看向梁煜。
只见梁煜此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