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熙来时,阿萱还在元妃的宫里没有走。
“元妃娘娘,这些草药捻碎后需得隔着纱布敷上,切不可直接敷在伤处。我会多碾一些,等回头再让人送些治疗烫伤的药膏来,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留疤的。”
阿萱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碾着草药,丝毫没有留意到陈鸿熙的到来。
亦或是说,她装作没有留意到陈鸿熙的到来。
直到,陈鸿熙进了屋,元妃语带吃惊地唤道,“熙儿?你怎么来了?”
阿萱方才抬起眉眼,瞥了陈鸿熙一眼。
陈鸿熙眼神微冷,左眼更是因着被刺伤而露出几分惨白的颜色,看上去越发诡异。
但阿萱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并没有多说与之打招呼。
陈鸿熙拉着元妃坐下,“听闻母妃受伤,儿臣特意来看看,伤在何处?”
元妃的手臂已经被包扎过,看不出究竟是怎么样的伤,元妃便是笑道,“不打紧的,二皇妃特意制了药,我敷上就不疼了。”
言语间,对阿萱是真的很感激。
可,陈鸿熙却不这么认为,他看向阿萱,语气透出几分戒备,“那这次还真是得多谢皇嫂了。”
“举手之劳而已。”阿萱依旧低垂着头碾药,看都不看陈鸿熙一眼,直到将最后一点药碾完,她方才起身,将用纱布包裹着的药粉送到元妃的手中。
“这里是三日的用量,如若不够,娘娘派人去二皇子府说一声就好。”
元妃亲昵地拉过阿萱的手,“好,多谢二皇妃了。”
却不想,阿萱猛地把手收了回去,“嘶!”
见状,元妃一愣,随即又忙抓起阿萱的手,只见,阿萱的手心竟是起了一个小水泡!
“定是碾药碾的!这,这可如何是好!”元妃心中担忧不已,面上满是愧疚。
阿萱安慰着,“没事的,我回去上了药就好,娘娘莫不是忘了,我医术高明!”
听着阿萱这样说,元妃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感激,只得连连点头,眼圈也泛着几分红润之色,“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二皇妃。”
好难得有人对她这样好,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阿萱轻笑摇头,“您是我的长辈,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说罢,阿萱便对着元妃欠身行了礼,“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娘娘好好休息。”
“哎,好,你慢走。”元妃一直将阿萱送至了寝宫外,方才停下了步子。
看着阿萱远去的背影,久久都不愿回神。
却听陈鸿熙忽然开了口,“母妃觉得她很好?”
闻言,元妃这才回头看向陈鸿熙,“是啊,人长得好看,性子也良善。”
“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陈鸿熙冷声道,“你儿子的眼睛,就是毁在她手里的。”
听到这话,元妃不由得一惊,“什么?”
却是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可是你先招惹人家的?”
知子莫若母,陈鸿熙略显无奈地换了个话题,“她今日给母妃的药,母妃还是别用了,回头儿臣会让人送药来。”说罢,便是大步离去。
他很快就追上了阿萱。
“皇嫂今日真是好兴致,竟在宫中待了这么久!”
听到身后传来陈鸿熙的声音,阿萱心头泛起一丝冷笑,这才转身看向陈鸿熙,“三皇子难得进宫,怎么也不多陪陪元妃娘娘?”
话音落下,便见陈鸿熙的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
他逼近阿萱,眸中透着冷意,“我母妃生性纯良,你休要将她牵扯进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怕过你吗?”阿萱随即反问。
双眸染着笑意,对上陈鸿熙那双阴冷的眸子,戾气却丝毫不比陈鸿熙要少。
“你少做些蠢事,元妃娘娘少些担心,自然就安然无恙!”
言下之意,倘若陈鸿熙敢乱来,她定然不会放过元妃。
元妃,是陈鸿熙唯一的软肋。
当下便是紧皱起眉来,一伸手,紧紧掐住了阿萱的脖子,“你若敢动她,我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阿萱眸心一沉,正欲动手,却见陈鸿熙忽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掀翻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梁煜轻抚过阿萱的脖颈,眉心微拧,“没事吧?”
阿萱摇了摇头,陈鸿熙方才虽然用力,但也不至于伤到她。
倒是陈鸿熙……
梁煜刚才的一掌可不轻。
他方才的攻击太过迅猛,陈鸿熙虽然在最后关头一内力抵挡,但很显然还是受了伤。
此刻,就见陈鸿熙从地上爬起,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一脸的不服气。
梁煜转头看向他,眉宇间隐着杀意,淡淡说出四个字,“下不为例。”gòйЪ.ōΓg
说着,便是牵起阿萱的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