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倒是觉得你找人作的这首诗与那才女所写的很是相似。”
似喃喃自语的话传来,肖琳不禁看向黎婉心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压下吃惊,看来晋王找这位长公主替自己正名,倒是找对了人。
肖琳再回去时,不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家对她都颇为客气。
还是程玉兰上前打量了她许久才近前笑道:“肖琳是吧,真不知道你给长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让长公主这般维护你。”
“肖琳不才,得长公主青睐,是肖琳的福分。”
程玉兰性子直爽,见肖琳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模样,也没了兴致与她说话,扭头离开了。
有了程玉兰的话,肖琳也能猜到应是黎婉心在大家面前说了些什么,所以在程玉兰离开后,对着同样看着她的黎婉心微笑点头,以示感谢。
黎婉心只是笑笑,转头便和众人讨论起大家刚作的诗来。
弹指间,太阳被白云覆盖,渐渐昏暗下来,诗会也接近尾声,黎婉心先一步离开,众人也都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
从公主府出来时已经未时过半了,天气逐渐昏沉,乌云压顶,灰蒙蒙的一片,阴沉得让人有些有压迫感。
在李嬷嬷的唠叨下,肖琳坚持弃车而行,李嬷嬷无法,只得陪她步行。
路上的行人寥寥,有一个母亲牵着一个小女孩从她面前匆匆走过,嘴里还抱怨着。
“这种天气非要吃什么糖葫芦?等一会下起雨来,非要浇你个满头。”
小女孩则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被母亲拉着,却还是满脸笑容回道:“我跑的可快了,不会被淋到的。”
母女二人渐行渐远,却勾起了肖琳在钟离国的回忆。
那时如现在一般的天气,母亲为她缝制了雨蓑,送她离开。
等她回来时,见母亲的裙摆已经湿了一大截,便是衣服都潮的能拧出水来。
肖琳突然很想母亲,便带着李嬷嬷向念月阁走去,似乎在这个地方能离她近一些。
李嬷嬷见肖琳面色不太好,也没再阻拦,只紧跟着她身后,一起去了念月阁。
二人去了阁楼时,李嬷嬷不禁再次泪目。
“老奴时常在想,当年少主若是没有离开北黎国,会不会还如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
肖琳打量着母亲以前的闺房,来到梳妆台前,抚摸着它的边缘,温声道:“娘从未后悔过,她念着手足之情,也没怨过旁人,所以,我愿意遵循母亲的意思,留他们一命。”
李嬷嬷一惊,猛地抬头看向肖琳,只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肖琳收回涣散的目光,转头看向李嬷嬷,“嬷嬷觉得我娘她是如何想的?”
李嬷嬷突然语塞,纠结了半晌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她虽是少主的奶娘,可到底还是个下人,少主被逼离开一事,她就算能猜出几分缘由,也不能说些什么。
最后只能叹息一声道:“少主心善,总是把所有的苦自己藏着,但对小姐少主肯定是心疼的,肯定也不希望小姐和他们反目成仇,也希望小姐能为自己而活。”
肖琳对此话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淡淡笑道:“嬷嬷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李嬷嬷脚步未动,欲言又止,满脸的担忧。
肖琳看向李嬷嬷摇了摇头道:“嬷嬷放心,我没事。”
“老奴就在门外守着,小姐若是有事可随时唤我。”
肖琳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回道:“好。”
李嬷嬷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开门出去了。
等门关上后,肖琳突然就无声的笑了出来,只是眼泪也随之而下。
这么久了,她刻意不去想母亲,每次来这里也都尽量避免来这间房内。
她怨过苏辙一干人,也怪她名义上的大舅舅二舅舅,可到底最恨的还是自己,不管因为什么,母亲都是为了保护她才身亡的。
每每忆及这件事她都悲痛欲绝,当初想随母亲一起去了也有赎罪的成分。
她前世对亲情望眼欲穿,所以今生格外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关爱,可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下场?
肖琳捂住胸口,趴在床上哭泣,任眼泪肆意。
良久,听到外面李嬷嬷的声音:“小姐,您好些了吗?”
肖琳抬头,随意的抹了把脸,伪装出正常的声音道:“嬷嬷,您不必守着了,我想休息一会。”
李嬷嬷知道肖琳心里不好受,也没再留下,想着她不在这里,小姐也能发泄一下。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肖琳也不再压抑哭声,李嬷嬷听到声音脚步一怔,面上尽显担忧,片刻间还是抬步离去。
————
君沐辰刚下马,便吩咐下人备车去肖家。
严一闻讯赶来,终于在君沐辰离开的前一刻将人留住,告知了肖琳此时就在这里。
“主子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看着离去的身影,严一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君沐辰得知肖琳就在此处,忙抬步向阁楼走去,身后的关心倒是一个字都没有进入耳朵。
刚准备上二楼,突然眼前多了一个身影拦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