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妩感到十分的诧异,“你愿意帮我,帮沈家吗?”
赵西瑾叹息一声,道:“过来吧。”
他并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沈家的忙,但他并不想看到池妩愁眉苦脸的样子。
另外,除去池妩这一层,赵西瑾对老沈国公的为人,也了解一些,他也不相信沈家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从小到大学的那些礼义廉耻,圣人教化,也无法让他对此事坐视不管。
池妩坐到赵西瑾床边,池妩沉吟片刻,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了许多,“我考虑过了,这事旁人都不知道内情,如果想知道案子细节,这件事还得从柳弘义那边着手。只是,柳少卿这个人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若是这样贸然去找他,肯定不行……”
“你方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吧?”
池妩点了点头。
自从她收到沈家被定罪的消息后,没有一刻,她的脑子不在想着这件事。
池妩看着赵西瑾,欲言又止。
这话让她怎么能说得出来呢?
赵西瑾道:“你有什么话,与我说便是,不必支支吾吾的。”
这可是他说的,那她就说了啊。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与柳弘义是同届科考的考生吧,你们两个年龄相差不大,再加上同届科考过,应该是有些情谊的吧?”
“所以你想让我去走柳弘义这个人情?”
“那……你也能不去。”池妩底气不足道:“我也没有非要你去,对吧。”
赵西瑾也不知是被气笑的,还是怎么的,“我跟他没你想的那么熟。”
“哦……”池妩讪讪。
赵西瑾耐着性子同池妩解释道:“我虽与他同届,但是我们两个却没见过几次面,即便后来他在朝堂任职,我与他打交道之处也并不多,所以,即便我去了,他也未必会卖我这个面子。”
池妩继续“哦”。
其实她这个“哦”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单纯就是应一声罢了,但是听在赵西瑾耳朵里,却觉得池妩是生气了。
“你觉得我这是推脱之言?”
池妩立马直起腰:“没有啊!我没这么想!”
他同意帮她的时候,池妩就已经觉得感激涕零,受宠若惊了,她哪还敢想别的?
赵西瑾也不行的话,那就是……没什么法子了吗?
池妩只是觉得十分无力罢了。
难道即便再努力,有些事情,也是命中注定,无法更改的吗?
“不过,虽然我无法亲自前去,但是,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得上忙。”
池妩黯淡的眸子骤然明亮。
“谁呀?”
“晋王妃韦氏。”
“她?”
赵西瑾说的人,竟然是晋王妃韦闻樱!但池妩从未听说过,韦闻樱与柳弘义二人之间,有何瓜葛啊。
“他们俩竟然认识?”池妩震惊。
这两人看起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结果两人不仅认识,而且还熟识?
“这话说来就话长了……柳弘义刚进京参加科考前,还是个穷书生,家里人省吃俭用,再加上外面东拼西凑借的钱,这才攒够了上京赶考的盘缠。当年柳弘义刚到上京不久,不小心在路上碰到了偷东西的贼,那贼把他腰上系着的盘缠全都偷了,虽然他将此事告到了官府,但茫茫人海,要找出那个偷了他钱袋子的贼,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那会儿柳弘义身无分文,交不起住客栈的钱,客栈掌柜将他连人带行李从客栈赶了出去,那个时候,柳弘义无处可去,绝望之下,他便打算打道回府。”
“然后呢?”池妩没想到,柳弘义这样性情耿直,刚直不阿之人,竟然还有这样窘迫难堪的遭遇。
倘若,他那会儿真的回乡了,再考回来,怕是得好几年以后了吧?而且几年之后,谁又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说不准,此生他都再与科考无缘了。
“正好那时,韦氏乘着马车从旁经过,目睹了这一幕。韦老太傅向来对贫寒学子诸多关照,韦氏是韦老太傅的孙女,家学渊源,于是便出手相助,赠了他几两银钱。然而,就是这几两银钱,暂时解了柳弘义的燃眉之急,让他顺利参加了科考,并且高中了进士。”
“这柳弘义却是个感恩怀德之人,他高中之后,便将韦氏借他的几两银钱尽数还上了,并且还说,他欠韦氏一个大恩情,将来若有机会,必会偿还。”
池妩道:“那晋王妃后来找过他吗?”
赵西瑾摇头,“未曾。”
也对。
晋王妃高门显贵之女,能有什么地方求得着柳弘义的,更何况,后来她还嫁给了晋王赵攸,想来更是没什么地方求得着他了。
“那这么一说,晋王妃确实对柳弘义有恩,如果晋王妃出马的话,说不准这事真能成。”
只是,池妩跟晋王妃也就上次看戏的时候,见过一面,根本不算能说的上话。
但……倘若看在赵西瑾面子上的话,晋王妃应该是会帮这个忙的。
就是想到,去晋王府找晋王妃,可能会碰上晋王,池妩就有些膈应。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晋王赵攸。
看见这个人,池妩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