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妩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董依依道:“我打算明日就搬。”
池妩道:“东西多不多,我派几个人帮你搬吧?”
董依依点头,“好啊,不过……到时候孟长亭也会派人过来,所以,应该也用不着那么多人。”
孟长亭?
池妩忍不住笑了。
这俩人,以前还处不到一块去,现在看起来,却处的好像还挺好的啊。
“那到时候再说吧,需要人手的时候,尽管使唤就是。”
其实说实在的,池妩是真的很感谢董依依的,董依依在这里住了一个冬日,没少帮着她操心赵西瑾的身子。
整整一个冬日,赵西瑾都没怎么犯病,而这些,离不开董依依的调理和帮忙。
表面上,好像是她帮忙收留了董依依母女俩,但实际上,却是她们帮了她不少忙。
如果赵西瑾有朝一日,能像正常人一样,董依依那肯定是首要功臣。
从赵西瑾最近的恢复情况来看,池妩对这一日,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真是舍不得你。”池妩握着董依依的手,道。
董依依道:“我住的地方,离姐姐家很近的,姐姐若是想见我,派人叫一声就是,我肯定就过来了。”
池妩笑了笑,“好。”
……
赵西瑾去了礼部,说是要调阅今年科考考生许自文的卷子,结果被告知,卷子太多,一时半会儿的查找不到,让赵西瑾回去等。
赵西瑾道:“不急,正好我也无事,可以在此等待。”
于是赵西瑾干脆坐下来等。
然而,他等了整整一下午,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许自文的卷子却还是没找到。
“赵大人,您看这天色也这么晚了,我们也要回家去了,要不然,明日一早您再来?您瞧如何?”
赵西瑾见状,起身走了。
那人赶忙喊道:“赵大人慢走啊!”
赵西瑾前脚刚离开,后脚那人就赶紧抽了许自文的卷子出来,亲自送去了晋王府。
“王爷您瞧,赵大人要的就是这份卷子。”
晋王看着手中这份许自文的卷子,却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赵西瑾为何会突然想到调阅卷子,而且偏偏指明的是此人的卷子。
难道这个名叫许自文的考生,他写的文章,有什么奇特之处?
晋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了许久,然后问送卷子来的那位大人,“这个叫许自文的,是何身份?你可知道?”
那人道:“启禀王爷,说起来,这人也没什么奇特的,不过一落榜的考生罢了。不过倒是有一点,这人曾是当年他们本地的解元。”
“解元?就写的这样的文章?”
解元就是乡试第一名,乡试虽然比不得会试,但能得第一的,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既然在乡试的时候,得了第一,不至于在这次会试的时候,把文章写成这样,竟连个名次都没有。
这难道不是蹊跷之处吗?
“本王知道了,你先将这份卷子留在本王这儿,赵大人若是明日再来,你就先找托辞,暂且先将他拖着。”
“是,王爷。”
那人刚走,晋王就对人道:“来人,请孔先生过来一趟。”
没多久,孔成益到了。
晋王将这份卷子给孔成益看了看,孔成益眉心紧蹙,显然是觉得这文章写的实在是不成体统了些。
错字连篇也就罢了,里面有好几个句子都念不通顺。
“这是今年参加春闱的考生写的?怎的写的如此之差。”
晋王道:“先生觉得,这篇文章,会是出自一名得到解元的考生之手吗?”
“怎么可能!”孔成益道:“且不说这文章写的如何,王爷您就看这篇文章,简直是错字连篇!一个解元,怎么可能连字儿都写不正确!”
晋王道:“可是,这个叫许自文的考生,确确实实是当年的解元。”
孔成益忍不住皱眉,“怎么会这样?”
“先生可知,为何本王会突然调阅此人的卷子亲自过目?”
“为何?”
“今日西瑾,亲自去了礼部,并且指明要看此人的卷子。”
“难道是……”
晋王道:“是什么?”
孔成益紧蹙眉心,半晌,他道:“王爷,您可听过‘活切头’?”
晋王不解:“何意?”
孔成益解释道:“这其实是种通俗的说法,又叫“剥皮鬼”,意思是,在考试之前,考生事先买通考场中的官吏,利用其能接触到考卷的机会,将成绩较好的考卷调换到自己名下,以便高中。这种移花接木的舞弊勾当,就是‘活切头’或者‘剥皮鬼’当然,也有一种文雅的说法,则是‘割卷’或是‘易卷’。”
晋王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许自文的卷子,是被人给调换了?这张卷子,其实不是许自文自己答的卷子?”
孔成益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晋王沉吟片刻,道:“若果真如此,这件事倘若被西瑾知道,依照他的个性,必定会告诉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