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途的公交车上,宋婆子依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安静的很。
可等到下了公交,宋盼儿带她找旅馆时,那个讨厌的宋婆子又回来了。
“啥玩意?一晚上三十?你咋不去抢呢?”
听到这家旅店也要三十块一晚,宋婆子的口水都差点喷到前台的脸上。
“老太太,一人十五,俩人三十,这个价钱不贵了,你挨家打听打听,这条街上旅店哪家不比这个贵?”
前台是这家旅店的老板娘,嫌弃地后退了几步。
“走走,死丫崽子,你就挑那贵地方去,咱们村这客车也是的,咋就不多加几趟呢!”
宋婆子也不敢和老板娘呛呛,带头走出旅店,左右看看了,她们已经把这条街的旅店都走遍了。不知道往哪里走了,宋婆子又把宋盼儿推到前面去了,想让她带路。
“你就不能找个便宜点的?我告诉你,没有便宜的,你就住大街上。”
宋婆子的话瞬间引起了宋盼儿不好的回忆,脸紧绷了起来。
“我上哪给你找便宜的?算了,不找了,一起住大街上吧!”
宋盼儿发了狠,说什么也不找旅店了,就想让宋婆子也体验一回,住大街是什么滋味。
任由宋婆子拉拽掐拧,宋盼儿就是蹲在街边不起来。
“你个孽障,你在这里蹲着吧!我自己住旅店去。”
说着,宋婆子假装向刚才出来的旅店走去。
宋盼儿也没理她,站起来就要走。
这回轮到宋婆子着急了,“你这死丫头你去哪?”
“我住大街去啊!你自己住旅店吧!”
“你站那,你这死丫头给我等着!等回家再收拾你。”
拽着宋盼儿的胳膊,宋婆子又把她拉进了刚才出来的旅店。她可不能放这丫头走了,她还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你看,我就说吧!我们家最便宜吧?老太太,住几晚?”老板娘打开登记的本子,准备给她俩开房间。
“哼!住一晚,这个崽子在我门口窝着就行,我就交一个人的钱。”
宋婆子从手绢里翻出十五块钱来,放到柜台上。
“呦!你这老太太,真会说笑!这进了屋,那就得算一个人,要不都在门边戳着,我岂不是要赔死?三十,爱住不住!”
老板娘把手里的笔往登记本子上一扔,不干了。这老太太,没见过这样的。
“给给,你这小媳妇,真黑心!”
宋婆子惯会欺软怕硬,看见老板娘生气了,立马就给了三十。
“这可不是我黑心,没你这么干事儿的,给你钥匙,二零三,从这儿上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
折腾了一天,总算是能歇歇了。
宋盼儿早早就睡着了,并且睡得很好。
虽然宾馆的床,也只是木板床上面铺了薄薄一层海绵,但是宋盼儿炕都很少睡,更别提这么软的床了。
任由宋婆子怎么折腾,她都没有醒。
宋婆子昨晚睡不着,脑子里不是宋志刚,就是给出的三十块钱。
宋婆子半夜十二点可算是有点困了,隔壁又开始嘎吱嘎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喊那死丫崽子去看看,她也不醒,真是应该托生成猪,挨千刀的玩意儿。
回家的车上,宋盼儿看她奶那眼袋,好像更大了,比昨天出门时还憔悴,心里暗暗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