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也没直接回家,照例去酒楼吃饭。
两人不是想着做火锅生意嘛,就特意找了一家有涮锅的店,没错,那会已经有火锅了,和现代火锅版本之一的北京涮羊肉非常相似,都以清水打底,香辣咸鲜的味道主要从蘸料中获得。
两者的区别在于肉片的前期处理上——这会的肉片都事先腌制,带着点咸味,完全可以不蘸料直接吃;北京涮羊肉则没有这一步,直接一烫一蘸,从淡口一跃而至浓郁。现烫现吃,最能体现食材最鲜嫩的口感,品尝其与生俱来的味道。
一顿饭吃下来,云溪心里有底了,都不用改进,张大娘原先做的那火锅底就比它这个强,更别提她穿过来改进之后的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张大娘做菜为什么好,因为熬得汤好。俗话说得好,唱戏的腔,厨师的汤。有汤开张,无汤打烊。
古代没有味精,想做好饭全靠汤好,张大娘的汤有点像传统豫菜的路子,用老母鸡和肘子,三洗三滚三撇沫,先熬毛汤,一部分毛汤通过扫汤来得清汤,另一部分毛汤再加进棒骨来熬奶汤。
用奶汤的料渣加水再熬,得二汤。清汤可以做开水白菜、清汤竹笙和酸辣乌鱼蛋汤。奶汤用来做奶汤广肚和奶汤蒲菜。二汤用来烧家常菜。
最好的清汤叫“浓后淡”,看起来就像是一碗白开水。端上桌的时候,没见过的人都以为是涮勺子的水。但是,尝上一口你就知道了,这就是好清汤。好清汤有个说法,叫“清澈见底,不见油花”,好奶汤也有一个说法,叫“浓如牛奶,滑香挂齿。”
初次涉足餐饮业,云溪和三皇子都没有打算一口吃个胖子,所以稍微一商量就打算拿来主义了,至于别的口味的汤底,那只能是慢慢来了。
如此蘸料也不用愁,云溪知道一种涮羊肉片的方子,用酱油,芝麻酱,韭菜花,酱豆腐,料酒,辣椒油,虾油,香油,苯甲酸钠调制,除了作为防腐用的苯甲酸钠,剩下的都能找到,现在叶家吃涮锅用的就是这个。
不过如果要开火锅店的话就得再想几种,涮蔬菜,五花肉,鱼片等等,除了牛肉,其他的都可以单独研究一种两种出来,如此才好开高价不是,正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种花家的富人从古到今就没有不讲究的。
想到牛肉云溪就心酸,在现代作为涮锅主力的牛肉这里竟然吃不上,因为牛是要耕田的,属于国家级保护动物,非经官府批准不能杀,不然你就犯法了,要坐牢那种,所以云溪来古代两三年,吃过牛肉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想想都心疼自己。
……
吃完饭回去,梁家已经将大丽花运到了,都是带土的特别好种,云溪吩咐王大娘小草两个去处理,她自己则去收拾仙人球种子。
虽然梁家人让云溪随便挑,云溪还是没要,不是客气,而是实在是看不上,长得太丑不如自家种,反正红果子不少。
阴历十月底早晚已经很冷,好在有玻璃房,还有剩下好些小玻璃块,云溪都让他们给嵌成长条的方框,现在正好可以用来闷养仙人球。
先处理种子,红果果一个个挤破,掰开,拿针将种子一一挑出,再拿布抱着搓搓搓,等残余果肉都掉了再冲水晾干,然后纸包包好,全部弄好后再一二三记好标签,种的时候也好标记。
第二步配土。
粗沙-泥炭-椰糠-蛭石-煤灰-赤玉土-草木灰,OK……个鬼,除了第一种和最后一种,剩下的全没有,可怜见的。
好在古代也有土卖,和现代的泥炭差不多,看着还挺疏松肥沃的。泥炭二袋,粗沙半袋,草木灰一花盆,掺和之后觉得颗粒少,又加了好些麦饭石,看着才算好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加工的,颗粒还挺细。
其实云溪瞧着这麦饭石和沙子差不多,硬度都不低,能溶解的矿物质很有限,不过既然农民伯伯都给它起这个名字了,想必还是有用的,再者花钱买心安,不买万一成活率低了岂不是要心里难受。
第三步:填土。
第四步:消毒顺便浇水。这步最麻烦,没有高锰酸钾和多菌灵,只能熬中药,光这一步就得大半个时辰折腾。
然后就是播种,用拇指、食指捏种子轻轻揉搓,把种子均匀的播撒在表土上。
最后盖上玻璃盖子保温保湿。
然后:等出芽。
大功告成!
有点累,但成就感满满,晚饭都多吃了半碗。躺在床上还傻笑了半天,晚上做梦就梦见自己身在一个沙漠植物园里,高大的低矮的仙人柱仙人球仙人掌都开着大大的花,一只只蝙蝠幽灵一般蹁跹而至,吸食花蜜随便授粉,场面美仑美奂,神秘感十足。
等早上梦醒云溪还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可好久没做关于花的梦了。甚至前一段时间她还想着要不要找一个女私塾去上上,毕竟种花都提不起劲,那待家里不是太无聊了。
莫非仙人球才是自己的真爱?不可能啊,自己一直以来最喜欢的都是花期长花色多变鲜艳的花啊,仙人球开的花虽然也不错,但和月季茉莉杜鹃这些完全没有可比性啊,怎么种个仙人球就把自己高兴成这个样子?说不通啊!
想不通就先不想,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