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喜进到屋子,白家父子两个直接无视她,谁也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
白欢喜自己也不尴尬,慢悠悠坐在桌子旁边。
“您老现在还没升职啊?连个小组长都升不上去,都干了二十多年了吧,我姐都是车间副主任了,啧啧啧……”
她这人就喜欢说一些让别人难受的话。
低头喝水的白远山这才抬眼看了眼白欢喜,随后又低下头不想跟她说话。
别看这个小女儿长得这么柔柔弱弱的,但是办起事来比大女儿还要疯。
旁边的白天宝听完异常气愤,一拍桌子。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爸说话。”
白欢喜好笑的看向他。
“忘了你了,听说你在学校成绩都是垫底,还喜欢和人打架,看样子也是废了。”
说着一脸可惜的对他摇摇头。
白天宝气的瞪大眼。
“哦,你都十八了吧,怎么不进机械厂上班,我看周围和你差不多大的都出去上班了。”
“所以是不想吗?”
说着疑惑的看着白天宝和白远山。
别看她和人说话,但家属院一些情况她都打听清楚了。
白天宝气的鼻子都快喷白气了,就连刚刚平静的白远山呼吸都有些不稳。
哪里是不想,分明是不能。
毕竟白远山只是个机械厂普通职工,他根本没办法把儿子弄进厂子,这个时候,就连一个临时工都很抢手。
白欢喜当然是明知故问了,她都已经回城了,以后白家当然不会再给她钱,而且她又不住在白家,不花白家的钱。
那她当然想方设法让白家不高兴。
凭什么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她反正小心眼,以后没事就来调拨两句,就能让他们难受几天。
得让他们知道以前每个月给的钱花的有多么值。
看着他们不说话,白欢喜继续慢悠悠道。
“我看啊,你还是哪天给我姐送送礼,毕竟我姐现在也是个领导了,和你们一家不是一路人。”
“我当初就说了,以后多巴结我姐,当初我姐才干了几年就是小组长了,现在成了中层领导了吧。”
看到他们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白欢喜继续开口。
“一看你们就没听我的话,真是不听智者言,吃亏在眼前。
您以后能依靠的还得是我姐和我,就你宝贝儿子,小废物一个,你还不听,等你老了就等着受罪吧。”
白欢喜满脸都是为你好的表情。
白天宝已经气的像只红了眼的斗牛一样瞪着白欢喜,白远山更是烦躁的起身。
但是还不等他开口,身后门口处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白欢喜,你再敢说一句我儿子,就给我滚出去。
我儿子为什么这样,还不是因为家里每个月给你钱,家里才没钱给我儿子买份工作。
你自己偷偷高兴就得了,还有脸说我儿子。”
白欢喜转头看向门口一脸怒气的钱继红,挽着袖子,手上还有些水珠。
“我看白天宝吃的肥头大耳的,也不像家里没钱的样子。”
一句话气的钱继红手都差点哆嗦。
白欢喜却好似无所觉。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罪魁祸首应该是你亲女儿钱爱芳。
要不是她心狠手毒,我又怎么会下乡,家里又怎么会每个月还要拿钱……”
话还没说完,钱继红就像发疯一样,死死盯着白欢喜。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但是白欢喜可没管钱继红尖叫,继续开口。
“而且要不是因为她得罪我姐,看在白天宝怎么都算白家人份上,怎么都会出手帮一把吧。”
看到白远山脸上有些动容,还有钱继红焦急模样,白欢喜缓缓勾起一抹笑。
她就是故意在他们面前挑拨,也根本不带掩饰一点。
这些年钱继红肯定想方设法的模糊钱爱芳当年做的事,但是白欢喜可不会给她留面子,老底全给她掀了。
“而且要不是她这么狠毒,也不会去那么艰苦的地方,家里怎么都会给她打点打点。
她现在风水日晒的,又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都是拜她自己所赐。
所以说啊,人不能太狠毒,不然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哦。”
白欢喜显然知道钱继红的痛点就是她亲闺女,自然逮着狠打。
钱继红简直都快要崩溃了,不由想到爱芳每次寄信都说自己过的多差,甚至饿的只能抓野草充饥,想到她都不由心痛。
钱继红硬是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
“白欢喜,你给我闭嘴。”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宝贝闺女了,真是不是亲生的,就是住在一起十多年都养不熟。
为了自己一点利益就能推别人下地狱。”
嘴里说着不说,但是还是在贬低钱爱芳,钱继红此刻真是恨透了白欢喜。
白欢喜也无所谓,反正她们之间一辈子不可能和解,她还怕她的恨吗。
简单几句话,白家三个人一个个气氛低迷,一个个脸上表情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