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匣子中放着一只彩冠,正是大喜之日所戴的凤冠。
所谓女子出嫁,戴凤冠,披霞帔,铺红毡,坐花矫,这凤冠霞帔,绝对是重中之重!
而眼下这只彩冠,凤冠口衔白珠,与周围蓝色宝石交相辉映,华贵端庄,绝非一般的能工巧匠所制。
饶是见惯了好东西,苏心娩也不禁惊讶道:“这彩冠好是华贵!”
大喜之日,若戴此物,定衬得她明艳惊人!
而宁礼琛却是向前一步道:“靖仪冠!”
众人听后,无不震惊!
靖仪冠乃前朝之物,正是一代贤后靖瑞皇后,嫁给太子为妃时所戴的凤冠。靖瑞皇后天资聪颖,德才兼备,当年嘉菏太子登基为帝,她占一半功劳!
故而,这凤冠虽然贵重,可真正的价值在于,它与靖瑞皇后的渊源!这对于眼下同样要嫁入东宫的苏心娩来讲,简直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一般!
霎时,她更是爱不释手了!
宁礼琛也是面露惊讶,若有所思。
他虽为太子,可老二和老六一直虎视眈眈,防不胜防!
这靖仪冠失踪已久,意义非凡,辗转反侧竟是到了娩儿的手里,岂非是命中注定,预示着皇位非他莫属?
哈哈哈!
看来,娩儿的确是娶对了,简直是他的福星啊!
许久,宁礼琛柔声道:“娩儿不将贵客请来,当面道谢?”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大手笔,特意寻来了靖仪冠!
苏心娩这才反应过来,强压下心中的喜悦和贪婪,说道:“兰桃,来者是客,还不将门外的姐姐请进来!”
众人震惊之余更是心下鄙夷,方才还讽刺人家不请自来,眼下这靖仪冠拿在手上,态度便是天差地别了。
仅片刻兰桃便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两名女子,缓缓走近大堂,众人抬眸看去,却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为首那名女子一袭白衣,肤若冰肌,似乎刚刚及笄的年纪,如初绽的朝霞,不染尘埃,那眉目柔桡,丹唇含朱,浅阳下,白璧无瑕的脖颈宛如羊脂,轻云出岫的侧脸般般如画,竟是惊美的震人心魄!尤其那一双潋潋清眸,隐隐透着霜傲,似平静无澜,却又如藏匿着惊涛骇浪!
女子款步而来,淡如霜雪,又艳如初阳,便是这大堂粉黛三千,竟也无人及其半分,霎时,便迷众人的眼。
仿佛苏心娩手中的凤冠,都不是那般耀眼了。
“这...这女子的容貌,未免太盛了些!”已经有人惊艳出声了。
“娘,这是...天上的仙子么...”都察院右史的嫡幼女年方十一,性子也有些直白稚嫩,便脱口而出了。
沈夫人立刻捂上了她的嘴,低声道:“闭嘴!”
而杜姨娘,苏心娩,苏远鹤几人也惊住了,却是并非惊艳,而是...
惊悚!
不寒而栗!
太像了!太像了!
这女子...这女子为何与那个贱人这么像!
“你是谁!”杜姨娘指着她厉声喊道,显然是有些失控了!
女子一步一步缓缓而来,站在大堂中央,泉籁般的声音响起,波澜不惊道:“好久不见,杜姨娘!”
“苏轻默!”倒是宁礼琛不可置信的惊讶出声。
而后,全场哗然!
苏轻默!
苏府嫡女,苏大小姐!
在场之中,大多夫人是曾经见过苏轻默的,原本她们并未想起苏轻默来,可宁礼琛这么一说,记忆中的容颜浮现,可不...
就是眼前的女子么!
只是眼前的苏轻默比起五年前,褪去了稚嫩,沉淀了惊艳,抹去了骄阳般的自负和蛮横,平添了冬日般的的霜雪和孤傲,那眸中无波无澜,却美的不可方物。
容貌之盛,令人震惊!
苏轻默却是不慌不忙,回身看向宁礼琛,微微颔首道:“小女见过太子殿下”,便看向苏远鹤了。
似乎...
与他从未有过干系,更从未定下过亲事一般。
宁礼琛明显一怔。
真的是苏轻默!
母后曾受苏夫人恩情,二人儿时便已定亲,他倒并无感觉,左右,丞相之女,也并无不好。
只是后来...
后来苏轻默的品行时常传进他的耳朵。
蠢笨如猪、粗鄙懦弱、不知羞耻…
总而言之,每一次听见苏轻默的名字,都让他感到作呕!
最后一次见苏轻默,是四皇妹十岁生辰那日,诗词歌赋样样不通便算了,还一直跟在皇妹身后,一副懦弱胆小,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即便容貌出彩,又如何能做他的太子妃呢!
可今日,本该死了的苏轻默竟突然出现,还这般...
对他不屑一顾?!
宁礼琛眉头微蹙,当下有些不悦。
只是宁礼琛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的苏轻默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对他的恨意!
那滔天的,血海之仇,杀亲之恨!
此时,苏轻默看着苏远鹤开口说道:“父亲这是高兴的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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