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鹤纵使不情愿,却并不想得罪此人,仅怔了片刻,便迎上前去笑道:“萧大人快快请进”。
宁礼琛更是眸子一眯。
他对萧暮尧的心思十分复杂,一方面想要拉拢,一方面又想要除掉,当年的贪污案,二十七人中有三个是他的人,身负要职,谁知就这么让萧暮尧给除掉了。
而那些人中也不乏他那两位皇弟的的势力,萧暮尧却一点没有手下留情,可见,此人对他这个太子也好,他那两位皇弟也罢,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
无欲无求,无畏无惧,怕是不好拉拢,也不好对付!
如此,便只有互不相扰了!
萧暮尧走进大堂便含笑道:“本官倒是不知女子多喜爱何物,便派人寻了这璧月镯庆贺苏小姐及笄”。
萧暮尧抬手,手中多出了一个紫琉璃匣子,里面那镯子润泽柔腻,朗朗白日,竟可见橙黄色的柔光。
这橙黄色光泽的夜明珠,可是要比青蓝稀罕的多!
众人无不惊叹,如此一只镯子,可是要多大的夜明珠才雕琢的出!
“这璧月镯乃千年夜明珠所琢,泛橙黄光泽,触手生温,最适合女子,还望苏小姐喜欢”。
萧暮尧唇含魅笑,更是晃了众女子的眼。
苏心娩正为靖仪冠一事耿耿于怀,眼下看见了萧暮尧的贺礼,霎时,气顺了不少。
宁国公的养女又如何,萧暮尧深受陛下宠信,如此桀骜不羁的一个人,不也是来为自己道贺了么!
微微曲膝,苏心娩笑道:“小女多谢萧大...”
可话还未说完,便看见萧暮尧走到苏轻默的身前,含笑道:“不知此物,能否博苏大小姐一笑”。
眸中的惊艳一闪而逝,萧暮尧面上笑意更浓。
苏轻默却是一怔,心下暗道,这萧暮尧怕是认错人了吧。
却听见这人继续说道:“本官若无记错,苏大小姐今年方满十五,正是及笄之年!不过瞧这境况...似乎还未簪及笄之礼!”
而后他眉毛一挑,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倒是个吉日,苏大小姐以为呢?”
苏轻默抬眸,终于仔细看了看萧暮尧,心道这人别有他意,是要做什么!
抬手接下那紫琉璃盒子交给槿夏,苏轻默淡声道:“这璧月镯小女甚是喜欢,萧大人,有心了!”
这句有心,说的自然不是那镯子。
她的确未簪及笄之礼,却并非是无人记得,而是那为她簪礼之人...
想到此处,苏轻默眸中的悲意一闪而逝。
倒是这萧暮尧,知道自己还未簪礼及笄,便专挑今日送上贺礼,狠狠的打了苏心娩一巴掌不说,又是讽刺了苏远鹤一番。
两个女儿同年而生,庶女及笄大肆操办,嫡女失踪多年生死未卜却无人问津,嫡庶不分,简直可笑!
萧暮尧此举,可谓一箭双雕!
只是…
自己与他素未谋面,这位萧大人,到底有何目的!
而此时更为震惊的人,是苏心娩!
在听到萧暮尧的话后,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满眼的难以置信不说,面色都有些铁青僵硬,而那曲下的膝盖都还未站直,眼下起身也不是,继续见礼也不是,窘态尽显,真真是像个笑话!
萧暮尧却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位准太子妃,只随意道:“礼送完了,本官便不在相府打扰了”。
他看向宁礼琛,含笑道:“下官告退!”
说完也不等宁礼琛作声,便转过身去了。
背对着苏轻默,萧暮尧却是又低声说道:“有人让我转告苏大小姐,苏小姐回京,大礼自当奉上!”
说完,这才大步离开了。
苏轻默却是猛然抬眸。
璧月镯并非萧暮尧所赠,他背后,另有其人!
是谁?!
这人招惹自己有何居心?又是否知道她回京的目的!
从萧暮尧方才的态度来看,此人莫非...
是友非敌?!
正当苏轻默思绪流转,却见门外一阵嘈杂,竟是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老...老爷,孙尚书府、刘大学士府、御史府、裴府、纪府,他们...他们都派人送来了贺礼,说是庆贺苏大小姐回府的...”
“还有...还有...”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二皇子府管家、六皇子府管家,也都亲自送来了贺礼庆贺苏大小姐回府,现在贺礼都在前院,已经...已经放不下了!”
“什么?!”
苏远鹤听后浑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后,像是不相信一般,大步走了出去。
显然是去了前院。
宁礼琛眉头紧锁,也大步走了出去,显然心情不佳。
也是,绝代佳人丢了不说,本该到手的兵权也飞了,换谁谁能不怒!
“殿下!”苏心娩见此也立刻追了上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二殿下和六殿下,还有那些大人,竟都给苏大小姐送来了贺礼?
苏府根本就没有什么苏大小姐,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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