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更是杀意骤显,那看着萧暮尧的眸子尽是狠戾,若非场合不对,理智尚存,他怕是已经对萧暮尧出手了。
“大胆萧暮尧!”宁毓厉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抄家可是你能宣之于口的!你这是将父皇置于何地了!”
宁毓衣袖中的手紧攥,第一次失了态,连身子都微微发抖。
萧暮尧却是不慌不忙,看向上首道:“姜院首掌管集贤院,便倒卖宫中典籍,姜尚书掌管吏部,便倒卖朝中官职,这双管齐下,岂非是要…”
萧暮尧一字一句道:“富可敌国么!”
众人震惊抬眸,无不互相对视一眼,暗道姜府…
完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富可敌国’这四个字时,燕宁帝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厉声道:“迟钟何在!”
“卑职在!“迟钟立刻上前,恭敬道。
“即刻前去姜府抄家,里里外外都给朕搜个清清楚楚!”
燕宁帝冷声道:“朕倒要看看,一个吏部尚书,到底能有多少金银!
此话一出,众人垂眸齐道:“陛下息怒”。
却是心思各异!
宁湛一脉的大臣,心里简直在拍手称快了!
“父皇!”
宁毓即刻喊道:“万万不可啊父皇!姜大人为官多年,尽职尽责忠心耿耿,如若连证据都没有就抄家,岂非是寒了老臣的心啊!”
‘砰’的一声,燕宁帝竟是一掌拍在龙案上。
“寒心?”他看向宁毓怒道:“怕是寒了你的心吧!”
宁毓浑身一震,却听见燕宁帝怒道:“姜家与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是当朕死了吗!”
“父皇!”
宁毓跪在地上,惊恐道:“儿臣,儿臣绝无此意啊!”
“绝无此意?”燕宁帝冷声道:“你怕是盼着朕早日没了吧!”
“父皇!儿臣没有啊!”宁毓颤声道:“儿臣一心父皇龙体,从未有过半点私心!”
宁毓的冷汗都流了下来,死死低垂着头,看似一副恭敬的模样,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慌张的不成样子。
父皇…
为何会着般说!
父皇到底知道些这么!
还是说…
谁做过什么!
莫非是宁湛?是宁湛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私心?”燕宁帝却是冷哼一声道:“呵,私心或许没有…”
燕宁帝徒然厉声喊道:“但野心绝对不小!”
“父皇!”
宁毓浑身一震险些倒在地上,他浑身发抖,颤声道:“父皇!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野心啊!父皇莫要听信谗言,被有心人挑唆了去啊!”
宁湛听后霎时不悦。
什么叫听信谗言,被人挑唆?
宁毓这‘有心人’,说得分明是自己啊!
他冷声道:“二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姜大人没做过的事,父皇断然不会冤枉了他!眼下证据确凿,分明是姜大人以权谋私,还妄想诓骗父皇!”
“宁湛!”宁毓咬牙道:“不用你在这里幸灾乐祸,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若非宁湛从中作梗,父皇怎会这般对待自己!
“本殿什么也没做!”宁湛不悦道:“姜家中饱私囊,皇兄怕是清清楚楚吧!眼下东窗事发,皇兄想把这屎盆扣到本殿头上,也要问问本殿同不同意!”
众人听后险些呛到,暗道六殿下这般粗俗的言语都宣之于口了,可见是气坏了。
“都给朕住嘴!”这时,燕宁帝厉声道:“一个两个,没有一个人让朕宽心的!”
他看向宁湛道:“你以为你就比他好么!你做过什么以为朕不知道么!”
宁湛霎时心下一惊,垂首道:“父皇息怒”。
可…
他当真不知道父皇说的是哪件事啊!
只是眼下父皇盛怒,今日姜府怕是要出大事,他断然没有必要,将火引到自己身上!
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人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与此同时。
清风餍。
此时,夜迁沉一袭墨色华服,垂眸,长睫在眼睑处覆下一片阴影,却挡不住那俊美幽寂的墨眸。
片刻,内力倾泻而出,手中的纸笺眨眼间便化为灰烬。
夜迁沉抬眸,沉声道:“告诉韩锐,半点消息不得传回京城”。
韩锐做事,他是放心的。
“是”,莫深点头应道,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是苏小姐”,莫深说道:“她方才说,换身衣裳便来清风餍”。
夜迁沉眸中闪过什么,唇角若有似无的勾着,是莫深道:“去吧”。
这小狐狸,怕不是来道谢的!
莫深刚打开房门,便看见苏轻默已到门口。
“苏小姐”,莫深客气道,顺手关好了房门。
苏轻默缓缓走近,给夜迁沉倒了杯茶。
“师叔喝茶”。
刚放下茶杯,手腕却被这人握住,稍一用力,就跌进了这人怀里。
苏轻默面色绯染,却是乖巧的一动未动。
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