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漪要去庄子上查真相,南栀若是直接表明自己也想去,柏氏定然不会同意。
所以南栀打算换个由头去。
第二日一大早,周漪瞒着府中众人在后门上了马车。他们出发一刻钟后,南栀带着丁香出现在了侯府门口。
她看见孙二,迎上去一脸愧疚地对他说道:“孙二兄弟,昨日是我错怪你了。”
正在挖耳朵的孙二连忙放下手,神色有些懵。
“我细想过昨日那对母子果然十分可疑,幸亏有你提醒。”南栀说罢,接过丁香手里的篮子递给孙二。
“这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点心,你分给门房的弟兄们吃吧。”
篮子里散发出甜丝丝的气味,孙二受宠若惊地接过。
殷二套好马车牵到门口,孙二见南栀似乎要出门不由说道:“如今外头天寒地冻,少夫人还是少出门为好。”
南栀回头看向他,浅笑:“听说公爹在百岁堂为婆母找到了治病的药材,我想去问问这药材何时才能送到。”
“等过了年,我还想为婆母在径山寺做一场法事,为她祈福佑平安。”
南栀乘坐着马车远去。
孙二领着篮子驻足许久,心里想少夫人心地善良,长得又漂亮还有钱,少侯爷有妻如此竟然还找其他的女人。
“要是给我做老婆,我肯定天天宠着她……”
“谁给你做老婆,孙二你要宠谁啊?”其他门房听见孙二的窃窃私语,一哄而上调侃着。
孙二一个糙人难得红了脸,怕他们刨根问底,连忙把手里的篮子递到他们怀里,
“这是少夫人看我们辛苦,赏我们的,赶紧拿去吃吧。”
有人闻言,打趣他莫不是看上少夫人身边的丫鬟了。
还有人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滚滚滚,有吃的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孙二有些生气,连打带踹地将他们赶走。
且说另一边,殷二驾着马车先是朝百岁堂的方向驶去。百岁堂后院里,何家母子早已等候多时。
接上何家母子,马车朝着庄子的方向驶去。
南栀出门是为了去百岁堂,此事有孙二作证。
即便后面柏氏问起,她也可以说自己看见周漪瞒着所有人出门,她想查明周漪去哪里便跟在后面。
安远侯府的两个庄子在百里之外的萧山县,马车走得快些估计傍晚就能到。
随着距离庄子越来越近,何兴家的逐渐紧张害怕起来,抱着儿子瑟缩在马车角落。
马车忽然猛地停下。
何兴家的一惊,吓得哭了出来:“是不是我们被发现,有人要来抓我们了?”
丁香出去看了看,说是殷二赶车遇到了捡柴火的老人,所以马车才会停下。
南栀上前想要安慰何兴家的,谁知她再被触碰到的一瞬间,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差点跳起来。
“少夫人,要么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何兴家的紧咬嘴唇,痛哭起来,“庄子附近都是倪大的人,我担心他为了隐瞒真相会对你不利。”
“所以你要带着你的孩子躲一辈子吗?”南栀沉声道,她拿出自己的手帕轻柔地擦去何兴家的眼泪,“你现在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真的要在最后放弃吗?”
“可、可是……”何兴家的紧攥着手帕,担忧道,“少夫人,倪大在庄子附近有很多眼线,我们一靠近就会被发现的。”
这些事情早在客栈,何兴家的就和南栀说了。
虽说没有证据难以指正倪大,但她以为南栀去庄子上,怎么也会带些人手。
但她没有想到,南栀只带了一个赶马的还有一个丫鬟。
这能有什么用?
“少夫人,倪大和附近的赌坊勾结,养了十几个地痞流氓,只有我们去的话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放心吧,我自有对策。”南栀柔声安抚。
行至傍晚,殷二在距离庄子还有几里路的地方停下了马车。
何兴家的小心翼翼掀开车帘,看到树丛里冒出来十几个人影,连忙瑟缩回马车里。
完了,完了,肯定是倪大的人手发现了不对劲,要把他们都抓回去关起来。
何兴家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泪如雨下。
马车门被人轻叩两声,丁香上前正要开门,何兴家的硬着头皮将她拦住。
并低声哀求道:“少夫人,我等会儿先冲出去把他们都引开。但我能不能求你们把我儿子也带走。”
外头敲门的人没有得到回应,敲门声再次响起。
何兴家的转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马车的门开了,她正要冲出去,却看到门前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男子身形高挑、容貌俊美,何兴家的虽然疑惑倪大手下何时有这样的美男子,但见他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煞气,立即断定他肯定不是好人。
何兴家的一脸凛然正要冲出去,南栀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将她拦住。
“何嫂子,这是我喊来的帮手,是好人。”
何兴家的看向冷着一张脸的陆凌舟,十分怀疑。
这么凶,不像是好人啊。
南栀在马车里看不清外头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