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是真把她当傻子了。
苏念惜快被恶心吐了,我的人,怎么诊治,我自己会费心,需得你们操个什么心?
原本还想跟她们迂回一番,套出她们所图,可现在苏念惜忽然没了这个心思!
冷笑一声,一抬手。
“啪!”
桌上价值不菲的茶盏一下摔碎在地!
国公府一众丫鬟仆妇全跪了下来,“郡主息怒!”
贺李氏几人愣了下,后知后觉地也跟着起身,王慧已跪了下去。
贺李氏还皱眉看向苏念惜,“你这孩子,舅母是一心为你,你怎地还发起脾气来……”
“打着长辈的名义来,说是为我操持家务,帮我准备婚事,实则是觊觎我这东宫准太子妃的位置,想借着亲人的名义,啃我一块肉。打量着我不知道?!”
苏念惜一点儿脸面没留,冷怒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
贺李氏没想到这死丫头居然这样警惕,一脸委屈地说道:“念念,你怎么能这么想着家里人?你父母皆亡,如今我与你舅舅才是你的娘家人,断不会害你的。你……”
“闭嘴!”
苏念惜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心头火,靠在圈椅里,看着还一副‘为你好’模样的贺李氏,斥道:“不会害我?那你告诉我,这个人,你送到我这来,让我带去太子跟前,图的是什么?”
“自然是想让她帮太子殿下诊治。”王李氏抢了一句,又道:“可我家慧娘生的这般千娇百媚,若太子殿下真的看上了她,你也不能拦着不是?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身为正妃,本就该替夫君挑选妾氏伺候。我家慧娘好歹与你还有几分亲……啊!”
“咚!”
这回,没等苏念惜开口,良辰就上前去一脚将她踢了出去!
她转过脸,又阴森森地看向早已吓得发抖的王慧,“你也打得这个主意?”
王慧早就吓得魂都飞了,一见良辰看过来,立时拼命摇头,“不是,我没有,都是她们的主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慧娘!”贺李氏恼火。
良辰冷笑一声,攥着手指咔咔作响。
贺李氏脸白了白,又看向苏念惜:“我本只想给你寻个伴,没想到她们母女竟然存了这样腌臜的心思。你放心,今日这二人,我立马带走。绝不叫她们再来脏了你的眼。”
苏念惜的眼底像蒙了一层冷霜,看着贺李氏,道:“舅母,看在外祖母的情面上,我便饶过你这一回。若是再有下次,带什么不三不四的龌龊玩意儿到我跟前来,别怪我不念亲人情分!”
说着,一拍桌子,“送客!”
不等贺李氏再分辨什么,几个婆子直接过来,拖着死狗一般的王李氏和王慧,顾及着贺李氏到底是有孕,没有下重手。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将这几人从苏念惜眼前清走了。
金玉堂里,却还是无人说话。
夏莲与碧桃对视一眼。
郡主多数时候都是笑吟吟的,像这般大发雷霆当真少之又少。
且来的还是舅夫人,郡主居然都能这么不留情面。
倒是无双姑姑,久经风霜,看出了端倪,笑着吩咐人重新上了一盏茶,拿起扇子给苏念惜扇了扇,笑道:“郡主息怒,为着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伤了身子,太子殿下怕是要心疼了。”
苏念惜果然神色一转,满身的戾气松缓下来,可面上依旧不虞,冷笑道:“我如今还没嫁入东宫,这群蚂蟥就迫不及待地吸了上来。我若真嫁过去,他们还不知要怎么谋算!”
无双笑道:“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更何况这富贵权势,何等迷人心眼。郡主,这样的事儿,以后还多着呢。”
苏念惜没说话。
无双姑姑又将手里的印信拿出来,“好歹得了这个。”顿了下,又道:“舅夫人倒是放心,方才被赶走时也没说要收回去。”
苏念惜扫了一眼,摇头,“您不知,贺家存在各处钱庄的银子,除了私印外,还要贺家当家人的印鉴。不然,取不出银子。”
无双恍然大悟,“那这岂非是无用之物?”
举起那私印,道:“舅夫人好算计。奴婢取不出银子,又急等着用,自然还得要郡主去寻她。到时候,就是郡主去求她,怎么说怎么做都得她说了算。难怪方才这么干脆地将私印给了奴婢。不愧是贺家的夫人,心机不是那位王夫人可比。”
又看向苏念惜,“那这私印要如何处置?给舅夫人送回去吗?”
苏念惜却笑了下,道:“不巧,我有贺家家主的印鉴。”
无双眼睛一瞪。
苏念惜已站起了身,道:“贺家的印鉴其实有两枚,一枚公用,一枚是外祖父私印。当年阿娘嫁给阿爹时,外祖父私下里将他那枚给了阿娘,只说若阿爹打仗缺银子,就用这印鉴去取。阿娘为阿爹取过两回。”
无双万没料到贺家竟然私下里为南景的边关将士做过这么默默无闻的帮助!霎时满腔敬佩与感动。
“苏夫人与贺老爷当真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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