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冷着脸看向身旁的余从戎,随即又越过余从戎看向了整个火力排,接着是整个七连......
至于再远的地方,陆博不是看不到,只是他一个区区的连指导员,已经够不到了。
不是陆博的心胸装不下这山海,是这偌大的山海却容不下一个胸怀天地的陆博。
有多大的锅,下多少的米;有多少的米,养多少的人。尽己所能,如是而已。
如此,便已是足够,也不枉陆博穿越而来这一遭了。
......
正待陆博思索要如何开启这轮思想转变之路时,前方忽然便响起了鱼鹰哨的哨声,那是连长伍千里发出的出发的讯息。
“出发。”陆博没有耽搁,立即对余从戎下令道。军令在前,赶路重要,至于办法,陆博至少还有一路的时间。
“是。”余从戎立即答应道。
“滴滴......”的两声,最前方的车辆开始发动,后边跟随着的七连也随即原地踏步了起来。
“哥,咱们这是在哪啊?”趁着踏步的间隙,昂着头四处乱转的伍万里,终于有时间问出心底的疑问。
一直忙碌着转运的伍千里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也还不知道到哪里了。
当即四处搜寻一番,很快在不远处看到了站台的名称——“泰安站”。
随即向一旁的伍万里一指,却想起自己的这个弟弟可没有上过扫盲班,指给他看也未必认识。
当即便回了句:“到山东了!泰安。”
“山东、泰安。”伍万里默默地在心中念叨着这两个地名,试图在心中牢牢地记住这两个名字。毕竟,这里便算是他梦开始的地方。
人嘛,对于第一次,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直到经历得足够多了,才会恍然发现,原来漫漫人生路是那么的长,而所谓的“第一次”会有那么多。
“轰......”就在伍万里在心中默念着的时候,前方的车辆终于一脚油门踩下,轰轰隆隆便往前出溜而去。
“三排都有,跑步走。”何长贵在前头下令道。
“炮排都有......”雷爹也在一旁接续着说道。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口号声随即此起彼伏了起来,而七连也随即全员启动了来。
泰安的路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整修,或许就是为了迎接九兵团的整训,车辆在前头平稳地行驶着,后方的七连也是不疾不徐地跟随着。
这样的速度,别说是“急行军”了,就算是“常行军”都算不上。(常行军的时速一般不超过每小时5公里,并且要按正常的时间吃饭、休息和睡觉,总行程30到40公里左右。急行军一般要求时速在10公里左右,这是必须跑步前进的,通常用于短途机动和中距离“奔袭”。)gòйЪ.ōΓg
对于这样的轻松行军,七连的战士们自然应付得游刃有余。于是话匣子也就在这不温不火的行军途中给打开了。
瞅了一眼在二排盯着的陆博,一名火力排的战士悄悄问起了他的排长:“排长,刚刚指导员的眼神可太可怕了,吓死我了都。”
“哼,就你话多。”余从戎也是心有余悸。
要说他在连里头最怕的,不是看起来就很严肃的连长伍千里,也不是资格老能力强的雷爹,反而就是这个文质彬彬的指导员。扫盲班里的一幕幕,宛如就在眼前啊。
当然了,真正让余从戎彻底地心服口服甚至是五体投地的,还是陈官庄一战。
那时候,百里连长已经牺牲了,是指导员带着七连的残部继续的战斗,刚刚攻完堡垒,立即又长途奔袭,绕到敌人的后头,堵住敌人逃跑的路线,那份果决和担当,就算是百里连长也不过如此了。
“排长,你说的也没错啊!”余从戎还沉浸在回忆中,那边的战士却又不知死活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整训,咱七连还有啥好整训的。”
“叫你自大!昨天连长怎么说的,你TND全给忘了啊!”余从戎显然是现学现卖了,当即就用陆博的话给那战士批了一通。
“那是指导员的词儿!”战士不服气地说道。
“指导员说得对。”余从戎狠狠地剜了一眼那战士,说道:“美军的武器却是不能小瞧呢!那火炮,呼呼的......”
恍惚将,余从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肉横飞的战场。别的不说,美国的榴弹炮确实是厉害啊!至少比咱的那个60火要厉害太多了。
想到这儿,余从戎也是心有余悸,也怪不得指导员要臭骂自己。
余从戎心有余悸,可那战士却不知道啊,当即还在嘴硬道“可是,那老蒋的美械师咱又不是没有见过,淮海战场,咱消灭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还不是被咱都收拾了”
余从戎闻言,心中虽然也觉得有道理,但想到指导员凌厉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抖。随即狠狠地拍了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