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副司令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机要参谋,似乎在问:你确定没有译错?
看着疑惑的副司令,机要参谋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其实,副司令也很清楚,这么重要的事情,参谋一定是小心又小心地进行核对,不可能出现这样颠倒黑白般的错误。
只是,这可是美军的战斗机啊!
就算是自己手底下的好几个高射炮团,发射了不知几个基数的弹药了,至今都没有什么建树,美军的飞机就像是一只只讨厌的苍蝇,肆无忌惮地在头顶上飞来飞去。
搞得大量的部队调动只能俾夜作昼,甚至是徒步前进,这对于兵贵神速的战斗而言,简直是场噩梦。
这都还算是好的,至少部队还有一双腿,可物资没有呀!国内好不容易赶制出来的棉衣、棉被、棉手套,全都堆积在站台,运不出来,即使运出来了,十件里头也有三四件要被炸毁在路上。这对于如今一穷二白的国家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司令也好,自己也罢,都不知为此摔了多少次茶杯了。
如今,居然有人告诉自己,自己下属的一个连,没有任何防空武器的一个普通的战斗连,居然把两架美军的战斗机给干了下来?!
你敢信?!这个讯息,实在来得太猛烈、太突然、太反转了,一时间,竟然是真的让久经沙场的副司令都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机要参谋一脸笃定的样子,副司令吞了口口水,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等电文发完再说吧。
正巧,通讯主任随手又递过了下一页的电报码。
副司令微微点头,机要参谋随即继续投入到译电的工作之中。只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两人,对接下来的电文却是更加抱有一分期待了起来——可千万别再来个反转啊!
“其中一架凌空解体,另一架摔落河床。”
参谋的手速明显加快了不少,短短的时间里,便已经又把一句话给译了出来,而这句话一出,前面击落之语,已然确凿。
不由得,机要参谋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递过纸条给副司令。副司令看着这个纸条,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翻起了巨浪——真的打下来了!是真的!
随即,副司令就要拿起身边的红色专线给司令员报喜了!
但随即,副司令还是将那红色电话按回了原位,原因很简单,那电台的电波并没有就此消散,反而还在“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正在译电的通讯主任仍旧是笔耕不辍,看这“滴滴答答”的电波的长度,显然后面还有很多的内容,并不是通常的结束语。
“我倒要看看,这个80师直属营还有多少惊喜给我。”副司令缓缓放下电话,冲着参谋狠狠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参谋也是颇为焦急地等待着通讯主任的下一张电文,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下一个“惊喜”。
百里之外,依旧端坐着的梅生没有辜负二人的期待,略显平静的声音,说出的却是直接令在发报的译电员都有些手抖的话语——堪称“骇人”。
“我部于摔落之飞机飞行员随身布包之中,发现美军东线布防图若干,惜为烈火损毁泰半,所剩一半尚为清晰。”梅生随即拿过身边的一打纸张,缓缓地说道。
“滴滴滴……”译电员一边发着电报,一边微微咽了口口水。
长期在核心中枢部门任职的他,虽然不算是一线的指挥员,可却也明白战前拿到了敌人的布防图该是多大的事情!那几乎可以左右一场战役了,更别说还是美军几乎整个东线的布防了。
什么,损毁?别说只是烧了一半,哪怕只剩下一个地名,一个数字,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战场上的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而这样明确的地名和数字,就可能是最佳的突破点。m.gΟиЪ.ōΓG
不由得,发出了这一段描述之后,译电员也是微闭双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这才向梅生缓缓点下头。
梅生自然更是明白,接下来才是这场远距离汇报最为重要的部分,当即也稍稍调整了坐姿,继续清晰而有力地缓缓述说了起来:“现将其中主要讯息汇报如下。”
显然,梅生的语速越发地慢了。
“滴……滴……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译电员发送电报的速度也明显降低了不少,每一句,译电员都要在脑海中反复地检查,生怕出现哪怕是一点点的错误。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显然梅生和译电员都很清楚。
而就在梅生和译电员默契配合的同时,百里外的总部通讯处却是炸了锅了。
正翻译着电文的机要参谋,差点把手中的钢笔折断——没办法,电文的内容实在是太过劲爆了!劲爆到机要参谋都怀疑自己够不够资格继续翻译了!
“这是自己能看的吗?”机要参谋心中一阵地哆嗦,随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