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梅生,就连很多的老兵,也悄悄地打开了枪支的保险。
“营长,山那边有枪炮声,连长请您过去。”小跑着的火力排战士在半路就遇到了梅生,随即将前头的情况一一述说了一遍。
“好,我们过去。”梅生没有耽搁,把驳壳枪往后一背,直接就往伍千里那边冲去。
路过炮排,梅生又把雷爹给叫上了,知道剧情的梅生当然知道雷爹和他的炮排在此次作战中的巨大作用。
当然,这也是七连的老传统了,每次的重大战斗之前,只要条件允许也都会把雷爹叫上讨论,毕竟雷爹作为七连实战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同志,保不齐就能给决策提出重要的意见。
而就在梅生三人齐齐往队列前头赶的时候,伍千里等人也没有闲着。
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伍千里已经带着火力排余从戎和他的尖兵组沿着山坡向着枪炮声的方向进发了。
虽然前方就发现美军的可能性并不高,但行进中的伍千里等人依旧保持着典型的三三制战术。即三人为一战斗小组,三个战斗小组组为一个呈现为三角形的战斗群。
伍千里手持着斯登式,带着两名士兵作为突进组在三角形的最前端;
余从戎则提着轻机枪,带着另外两名尖兵组的士兵,在伍千里的左后侧,作为伍千里的掩护组;
另外一名组长则与两名士兵在伍千里的右后方,承担增援的职责。
每個战斗小组之中,三人也是呈现三角形的站位,三人交替掩护,轮换地承担这进攻、掩护和支援角色。
如此一来,区区九个人,就能控制上百米的防线,同时也能有效避免美军重型武器的无差别进攻,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损失。
于是,在这区区九人的密切配合之下,很快伍千里便带着众人完成了大范围的跃进。
在穿过一座很明显早已被废弃的山屋之后,伍千里等人终于来到了山边,刚好还可以借用山屋废弃的栅栏作为掩护,眼见着山的那边已经火光冲天,伍千里当即便匍匐了下来。
伍千里将帽子稍稍往往一抽,随即便掏出怀中的望远镜,向火光四射之处观察了起来。
只这一眼,伍千里就知道:糟了。
接着汹汹燃烧地火焰,伍千里分明看到了身着军绿色军服的美军正在肆无忌惮地倾泻着火力,轻重机枪、黄油枪还有打字机和各类的火炮。
而身着黄色军服的我军几乎处于绝对的劣势,密集的火力如同雨点般砸在他们的头顶和身边,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别说进攻了,就连后撤都做不到。只能龟缩在土墙、汽车和油罐等并不算十分可靠的掩体之后。
一名战士似乎是被流弹集中了腿部,只能在地面上艰难的爬行后撤,好在他所处的位置还在阴影之中,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
可是看那一长条的挪动而出的血迹,显然战士受创不小,更要命的是,在往前一点,就是一堆篝火,火光照耀之下,伤兵将无所遁形。而深受重伤无法快速移动的他,也将立即成为美军轻重火力的活靶子。
急于后撤的伤兵显然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后撤不是归路,而是黄泉,他的撤离正是在将自己往死路上送。
幸运的是,在他左手边数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由数个空油罐组成的掩体,而那空油罐的后面,就有一个戴着红十字的医护兵。
更幸运的是,这名医护兵显然是注意到了艰难挪动中的伤员。几番尝试,想要冲出掩体,将伤员拉回来。
可不幸的是,医护兵似乎已经被美军的轻重火力给锁定,这才刚刚探出个手臂,就被美军的子弹给逼了回去。
眼见着伤兵就要被火光照亮,医护兵再也顾不得其他,似乎是在心中默念了一二三,随即便冲将了出来,试图用速度和幸运,躲过美军的子弹。
但可惜的是,战争从来有他铁一般的法则,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法则。
所有想要在战场上拼运气的,大抵都会被命运安排得妥妥当当——失败。
显然,这名医护兵也并不会例外,尤其在美军的轻重机枪早已注意到这一块的情况下,医护兵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送死。
医护兵的身子才刚刚探了出来,就立即遭到了美军火力的疯狂扫射,半个身子瞬间化成了一团血雾,下身随即软趴趴地倒落在地,内脏和鲜血瞬间落满了一地,在跳动的火焰下,宛若地狱一般。
唯一的好消息是,趁着美军的轻重火力集中到了医护兵的身上的短短一刻内,那伤兵竟然奇迹般地就要通过那段火光的照耀,重新隐入到黑暗之中。
伍千里这才明白,或许那名医护兵从来没有想要要去赌什么运气。他所想的一直都是用自己的命,换战友的命!
看着这一幕的伍千里,眼睛瞬间就红了。
而战场中的伤兵也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是战友用自己的命给自己换取了一线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