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贞在学校后门见面,估计凶手就在附近住,晚了一步。”
顾淮说:“在王宝贞衣裳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是同班男生夏志新的笔迹,夏志新拒不承认,纸条是别人冒名写的,据我判断夏志新是无辜的。”
苏焰说;“模仿夏志新笔迹,身边关系密切的人,他知道是什么人吗?”
“夏志新什么都不肯说,感觉是在保护什么人。”顾淮说。
顾淮突然停住话头,跟夏志新关系密切的人,脑子里出现一个女生的影子,吴娟。
苏焰侧头看他,问:“想到什么了吗?”
顾淮说:“有一个女生嫌疑很大,三班叫吴娟的女生,她和杨春芳一个宿舍,是夏志新喜欢的女生,关系密切,但是吴娟和杨春芳关系要好,似乎没理由害杨春芳,吴娟和孙清和也没什么矛盾,找不出杀人动机。”
苏焰说:“我有个预感孙清和还活着。”
汽车拐弯,进入四中后门一片平民区,照相馆已经封了,警察守着。
顾淮下车,走进照相馆,魏九带着警察勘察现场,说;“现场没留下孙清和和杨春芳的任何痕迹,看来杨春芳遇害地点不是照相馆。”
“人都撤了吧”
警察撤了。
顾淮推着苏焰,沿着学校围墙朝西走,西侧一大片废弃的房屋,中间有一条路,顾淮推着轮椅经过空寂的地带。
傍晚时分,废弃的房屋零星几个屋顶的烟筒冒着炊烟,苏焰看着孤零零的房子,说;“这里已经断水断电,还剩没搬走几家住户。”
顾淮说;“房屋拆迁,他们没去可去。”
这条路的尽头是繁华的主街,不远处一家电影院,放映电影,电影散场了,今天就周日,三三两两的男女学生从电影院走出来。
苏焰朝影院方向看,说;“四中后门不封,抄近路走这条小路回学校节省不少时间,现在学生要绕远从前门走。”
顾淮回头看一眼,夜幕降临,这一带阴森可怖,说:“我总觉得不踏实,预感还有事情发生。”
苏焰的手盖上放在轮椅扶手顾淮的手,“你阻止不了犯罪,你的责任是抓获罪犯。”
顾淮的手被柔软温暖包裹,心都软了,他俯身下颚触到苏焰的头顶黑发,清新洗发水的味道,令顾淮迷恋。
这时,一滴雨珠落在头顶,下雨了,顾淮脱掉外衣,盖在苏焰头顶,推着他回车旁,先把他抱上车,轮椅放在后备箱,自己上车。
头发淋湿了,取出雪白的手帕擦拭。
路灯亮了,暖黄的光晕中飘飘雨丝,两人坐在车里,少顷雨变成了雪,夜空宁静,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房屋街道一片银白,街景很美。
顾淮说;“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苏焰感慨地说:“好多年没见海城的雪了。”
顾淮想抽烟,拿起烟和打火机,想起身旁的苏焰,放回储物箱。
问:“这些年你都没回过海城吗?”
“回来过,我找过你,听说你出国了。”
顾淮诧异地看着他。
苏焰接着说;“那年一把大火烧了苏宅,我全家被杀,除了我在外地上学,我父母大哥,还有已经怀孕的嫂子都死了,怕仇家追杀,我父亲的手下把我送去了国外,两年前,我回来了,恢复我本名苏焰,查到杀害我全家的仇人,四个仇人,三个人被我杀了,还有一个人藏匿起来,至今没找到。”
顾淮隐隐有几分猜到,亲耳听见苏焰的遭遇,还是忍不住地心疼,看着他的双腿,“你的腿”
苏焰望着车窗外,洁白干净的世界,平静地道;“他们在我的汽车安了炸.弹,待我发现下车已经来不及了,炸弹爆炸,阿忠伯就是为了救我,烧伤了脸,我捡了一条命,腿残了。”
对面汽车经过,车灯照在汽车里,苏焰看见顾淮脸上的难过,安慰地说:“治疗我的腿的德国大夫定了治疗方案,我准备动身去德国。”
“你要走?”
顾淮顿觉心慌,他们刚说开了,好不容易再见,他又要走了,胸口闷闷的,喉咙发堵,“你还回来吗?”
“当然。”
你在这里,我无论走多远,都要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我还有你。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一起,顾淮亲吻苏焰,苏焰回应他,两人互相索取,仿佛多少都不够填补八年的空白缺失。
直到窒息,两人才分开,顾淮发动汽车,驶向半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