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高高举起冲着徐争流炫耀,“看见没,这可是从你们东岚学生里抢来的。”
徐争流坐的不近,对于程谢义幼稚的行为,实在懒得搭理。
“哎,徐争流,你都不找你队友吗?那三个小废物,没你护着姓名牌还能保得住?”胡一天撕扯一块腌肉,吃的费劲,唯一的乐趣就是调侃外人。
徐争流嗤笑一声,“我的队友并不弱。”
程谢义鄙夷不屑,“这还不弱?那病秧子全程别人背着!”
“那个女生不弱。”余量突然中断话题。
胡一天啧啧嘴,“也就还行吧,看着弱不禁风,力气还不小,速度也还可以。”
徐争流见对方夸赞十一都勉为其难,忍不住笑了。
十一外表实在很有欺诈性。
话说,至今十一还没显露精神力。
四人组的新泰已经闭着眼睛休息,对闲聊并不感兴趣。
余量打量徐争流,想到之前的话题,突然问道:“徐争流,你跟我们在一起,是想提醒别人林中有凶兽?”
徐争流点头。
“这溪山作为考核地,是三所学校决定的。诚如你说那个领胡都死了好些天了,林中有凶兽。教官们会不知情吗?”
“没人会信你的,既然信你,也都选择第四天完成任务。你应该也发现,这个考核有很多地方是阶段性考核的,比如前三天考核的侦查,户外生存,团队协作等等。以你一个疑似凶兽出没?你觉得崇光学校会退出吗?崇光不退出,南山就不会退出。”余量难得说这么多,他一向话少。
徐争流沉默。
“阿余,你可别被动摇,说不定包括现在都是徐争流的战术。他们家祖上三代都是玩战术的能人。听说他们家心眼多的数不清,清醒的走进他们家,出来都头晕目眩,这可是陆长歌那孙子说的。”程谢义嘲讽道。
徐争流心底暗骂一句。
“我们家的人都是为了保护东岚城,守护依靠这座城活下去的普通人。”
“哎呀,好伟大啊。”胡一天超捧场啪啪掌。
火星噼里啪啦,一时无语。奔波一天说不疲倦是假的,余量守夜,其他队友休息。
*
深夜,藏匿的队伍也躲不开困乏,除了守夜的,其他人陷入酣睡中。
溪山里生长着一年四季常青的大树,根深枝茂,白天把阳光遮住,晚间月光照不进来,漆黑漆黑的一片。
西边偏离线路,四周漆黑如墨,犹如一幅浓稠的水墨画。
风吹树动,一阵莎啦啦啦响动,翻浪似的,一阵接一阵。
高高的树梢之上,完全融入漆黑浓墨里老爷鸦,像偷窥者一样趴伏着。不像吵闹的夜鸪子,在看到犹如拳头大小幽深竖曈,忽闪忽暗,像风中摇曳火苗,像抱团的荧光虫。
夜鸪子扑棱着翅膀,在空中惊慌的嘎嘎,嘎嘎嘎叫着,急急挥着翅膀飞走。
老爷鸦凭着漆黑的羽毛仿佛浓墨画布里一角,静静看着在拱起的粗大树根四周徘徊的夜间王者。
对于腐烂的领胡视而不见,只在四周寻觅,像巡视领地,发现白日有入侵者一样。
黑白相间成人手臂粗的兽尾,在林间兴奋的上下挥舞。闻着林中陌生的味道,原本懒散王者,忽的跑动起来。低吼兽音连林中寒风都畏惧,风止,树停,万物陷入寂静之中,只听细微的咻咻,哒哒。
一双在夜间可明可暗的幽深兽眼,一会在林间穿梭,一会在树上跳跃,短短几秒,已经完全隐匿在林中。
老爷鸦向上空一跃,展开翅膀远远遁去。
周十一三人连夜赶路,但速度慢了不少,应麟强撑着,腿软疲倦,第三次停下来,剧烈的喘息着。
额前整齐的刘海被汗水打湿,整张脸像被水冲洗过得,后腰不抵着树木,他怕直接瘫坐地上,在没力气起来。
周十一也累,喘息声暴露出她体力下降的厉害。
桑科提议,“原地休息下吧。”
三个人背靠着背,真的一坐下才发现腿软,肌肉紧绷,再起来怕是要更难。
“你们俩都闭眼休息下,我守夜。”桑科不知何时手里抓着几根绣花针,捏在手里揉搓。
应麟直接闭眼,周十一抱着斧头,肩膀抵着应麟,什么男女性别这一会都只想歇一歇。
桑科闭着眼,听着四周风吹草动,没一会,应麟冒出微微鼾声,而周十一就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寻常树枝莎啦啦啦的响动,在夜间会被放大无数倍。可怕来自内心未知的恐惧。
每一次风动,桑科的心跟着跳动,手指都会下意识捏紧。
不知过多久,桑科没心计算,只感觉整个后背发麻僵硬,揉捏几下后,想变换一个舒服的姿势时,旁边睡得歪斜的十一,猛地惊醒过来。
粗喘着气,看看四周后,又看到桑科的脸,恍惚的抬手摸摸自己冰冷的脸颊。
不等桑科问,自己咧开嘴笑笑,轻声说,“我做噩梦了。”
她梦到中央城那人被肢解,小刀拉肉,他在梦里俩眼睛是个血窟窿,边流血边问她,为什么骗他?血泪一起流,可吓死她了。
捂着胸口,呼呼大口喘气。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