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淼没过马路对面,她走回图书馆附近去坐地铁,到了火车站后,在一家肯德基店里找到了杜思月和陈骤,说是已经报警处理了。
几个月没见面的三人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没点吃的。
卓淼视线淡淡掠过对面人。
陈骤还留着干净利落的板寸头,五官硬朗,目光落在外头,唇紧紧抿着。
她拿着钱包站起身,“你们喝什么,我去点。”
杜思月老早就口渴了,但碍于已经麻烦了卓淼急急匆匆赶过来,也不好意思让她再花钱买喝的。
她不说话,眼睛默默地瞟向陈骤。
“思月。”卓淼喊她。
“我......阿淼,我们出去吧,买瓶矿泉水就行。”杜思月赶紧站起来,背上书包,手伸过去拍了拍陈骤,“阿骤哥,走吧。”
卓淼最后是把人带去了小吃店,要了两碗面三瓶橘子汽水。
老板上面条的时候下意识放了碗在卓淼面前,卓淼直接推给旁边的杜思月,然后示意老板把另外一碗给陈骤。
“我不饿。”陈骤终于出声了,嗓音略微嘶哑。
卓淼拧开汽水喝了口,“我在学校吃过了。”
结果谁也没动那份面,陈骤面色冷锐,卓淼神态自如,还看起了新买得语法书。
杜思月被这奇怪的氛围给弄的有点窒息,她把面推回给陈骤,“阿骤哥,你吃吧,都快冷了,别浪费阿淼的钱。”
他俩为了省钱来北城看卓淼和梁婉,从上火车起就没吃过任何东西,饿一路了。
陈骤过了会儿才拿起筷子,闷头说:“等找回钱包把钱还给你。”
卓淼没说话,注意力全在书上。
吃完这一顿后,一起去了派出所等结果,下午四点多左右就把小偷给抓回来了,钱包检查了通,除去少了的二十块,其他东西都在。
卓淼带着杜思月去逛北城,陈骤没去,自己到大学城周围的旅馆住下休息。
“阿淼,其实是阿骤哥想见你了,所以我才跟着他一起来,没提前说是想给你个惊喜。还有就是,阿骤哥念技校了。”
闲逛着,杜思月忽然来了这一番话。
卓淼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闻言微微笑了下。
见卓淼不说话,杜思月上前挽住她的手,“阿淼,你别生他的气了好不好,阿骤哥他真的没有放弃自己。”
加上梁婉,她们四个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陈骤身为唯一的男性,年纪虽不是最大的,但一直充当着大哥哥的角色。
这人从小就气场强,打架也特厉害,读初中的时候,一到三年级都是他罩着的,外校没人敢招惹他。
当初卓淼劝陈骤考大学,他不像梁婉她家里人不支持,而且父母在厂里也有稳定的工作,但陈骤说自己成绩不好,不想把时间耗在学习上,两人起了争执,结果不欢而散,好一阵子都没讲过话。
晚上三人一起去吃了自助火锅,之后卓淼带杜思月回学校,今晚舍友们都不在,她们都是本地人,一般是在周六上午回家。
卓淼洗完澡出来看见杜思月趴在床上看她新买回来的书,她在阳台擦干头发,然后把柜子里剩下的两个苹果洗干净,关上阳台门,开始翻译资料。
杜思月边啃苹果边挪到床沿往下看,“阿淼,德语是不是特别难啊?不过你这么优秀,学什么都不是难事。”
卓淼笔不停,“对我来说,英语学好的话,学德语就不会很困难。”
杜思月嘿嘿笑了两声,从小到大,卓淼不仅是学习好,人长得也漂亮,那时候她和梁婉总爱打趣卓淼是小镇的镇花,在高中那会儿喜欢卓淼的人可不少,这里头就包括陈骤。
没过多久,杜思月的手机震动了下,是陈骤发来的短信,说是在宿舍楼下了,让她帮忙喊卓淼下楼。
她盯了屏幕半晌,小小声叫了卓淼的名字,心想如果卓淼没听见,她便回复说已经睡了。
“怎么了?”卓淼抬起头,清秀的眉眼间隐隐透出几分疲惫,肩膀往椅背上靠,她用手捏了几下后脖颈。
杜思月一脸小心,嘴唇嚅动了几下,才说:“阿骤哥来学校了,现在就在楼下。”
说完,手机再次震动了下。
她看了眼,照着短信里的内容念出来:“会等到她下去为止。”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气温一下子就降下不少,到了夜里温度更是逼近零下,这两人都没想到北城会这么冷,来时并没带厚衣服。
卓淼微垂着脑袋,手中的笔在纸上写下翻译出的最后一段话 ,声音淡淡:“你让他往前走三百米,那边有个池塘,在那儿等我会。”
十分钟后,卓淼出现在宿舍楼下,嗑瓜子的宿管阿姨问她去哪,叮嘱别过了门禁时间才回来。
“我去买东西,很快就能回。”回答完后,她快步走出去。
卓淼的老家在南方,冬天基本不会下雪的地方,北城干冷,皮肤容易干燥起皮,风一往脸皮上刮就会刺痛得厉害。
她暂时没有多余的钱买保湿面霜这种东西,唯一的抗干燥方法就是多喝水。
在看见那道高瘦的黑影时,卓淼不自觉打了个喷嚏,手碰着脸才感觉到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