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驿站,羽行神色匆匆地赶来:“殿下,徐知府死了。”
“魏家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这才刚出均度海吧。”风卿婈唇角泛起一丝冷意。
“嗯,才刚出均度海,说是畏罪自戕的,护卫发现之时人已经死透了。”
“蓬莱岛上养着那样一支庞大的军队,相邻的海州知府徐知府定然是给了不少的便捷,魏家怎么可能让这个潜在的危险活着到盛京。徐知府这些年想必也没少为魏家效忠,可怜到了这个时候,魏家竟然成了他的催命之刃。”
风卿婈冷笑一声,抬步往里走去。
北冥翊倒什么也没说,只跟着她走进去。
徐知府自戕一事在盛京并没有弄起太大的波澜,归根结底在外人眼里他充其量就是个带着清官面具的贪官。
既然畏罪自戕了,倒是省了事儿。
早朝之时永宁帝得知此事,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让吏部举荐一人前往海州接任海州知府,此事边如此揭过。
夏下朝之后。
魏家。
“徐宏茂这个蠢货,竟然让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揭的家底,他就是个蠢才!”书房内,传来魏晟的暴怒声。
最近魏家真是诸事不顺,先是他暗中调派人马,打算给北冥麟一个教训,奈何他还没动手就有人居然有人对北冥麟动了手,导致现在全城禁严,北冥麟被护卫保护得铜墙铁壁一般,他就是想动手也动不了,只能按耐住报仇的心思。
魏晟心里正窝着火,眼下又发生了徐知府这档子事儿。
“徐宏茂死了不要紧,蓬莱岛那边的事儿可怎么办?内部举荐的新一任前往海州赴任,乃是方太师那个老顽固门下的人,这可就麻烦了。”
魏晟烦得要死。
魏峥坐在座椅中,手边拿着一杯浓香四溢的茶杯,送到嘴边浅尝一口,面上不见魏晟一半的慌张之色,很是临危不乱。
“大哥,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魏晟皱皱眉头。
“徐知府是太后让人杀的?”魏峥没有回答魏晟的话,反而是问起了这个问题。
“太后知陛下得知了徐知府贪污一事,此事情况恶劣,太后暗中胡继忠争取到前往海州拿人的任务,并在路途中将徐知府给杀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徐知府活着到盛京。怎么了大哥,这有什么问题?”
魏峥微微拧起眉头:“你不觉得徐知府之事乃是身后有人在推波助澜吗?”
“推波助澜?”
“陛下是如何得知徐知府贪污腐败的?此事陛下动作迅速,直到他下旨拿人,我们都没有得到一丝的风神,这是摆明了要打人一个措手不及,摆明了害怕朝堂上有人给徐知府求情,所以才如此雷厉风行。”魏峥面色淡淡地,看向魏晟:“你可觉出什么不对劲了没?”
魏晟再蠢,经过他着一番点化也懂了,何况他并不是蠢人。
”这就证明,有人知道了徐知府与朝堂上有联系,更甚至,或许已经确定了我们魏家与徐知府的关系!”魏晟满面的愤怒之色被凝重取代:“所以陛下的旨意才下得如此之快,为的就是要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在太后睿智,及早地下了杀手。”
“你没懂我的意思。”魏峥沉吟道:“徐知府就算是活着到了盛京,也不足为惧。太后这杀手下得早了些。”
“什么?!”
魏晟不可置信地盯着魏峥,有些怀疑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魏峥在胡言乱语。
“大哥你在说什么呀?太后的杀手下得恰到好处啊,徐知府知道蓬莱岛上的事情,若他将此事捅了出去,不仅我们多年的心血白费了,魏家也要完了啊!”
魏峥掀起眼皮看一眼魏晟,摇了摇头:“徐知府不是根本,根本是那个向陛下改密徐知府贪污之事,那个发现徐知府与我们魏家关系的人,是谁。”
“这人于我们而言,是一个潜在的威胁。”魏峥眯起眸子,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庞上闪过一抹锐利:“得将这人揪出来才行。”
“如今唯一知道这二人的,可能也就只有徐知府心里清楚了,可太后,把人给杀了。
魏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这……向陛下告密之人会不会是张程远?”
极有可能是他。
此前徐知府的事迹从没有被人发现过,怎么张程远身为赈灾钦差去了一趟海州府,徐知府就遭受了灭顶之灾呢。
“这个张程远……”魏晟眸中杀意毕露。
魏峥却不赞同他的话:“张程远此人,我们早就查过,不是什么有背景之人,且此人颇有些一根筋,我看此事,未必是他。”
“你不要轻举妄动,张程远此次赈灾赢得了陛下与民众的心,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可轻易动他,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没必要惹麻烦来为自己添堵。”
“那到底是谁向陛下告密的!”魏晟有些暴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了一圈。
魏峥看着他徒劳地转圈,说:“胡寄忠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你去太后那边找胡寄忠问问此事,问他可否有察觉什么。”
“好。”
魏晟下午便急匆匆的进宫去了,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