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冒似乎还无法相信刚才看见的相片,又确认了下:“曲义丰,真的被人杀了?” “你认为警方会开这种玩笑麽?”于淼淼反问。 “那不能,那不能。”李时冒点头咳嗽两声,然后想了想说:“实际上我跟曲义丰认识是在几年前,那时我家开了个建材商店,有一天他来找我,说要谈笔生意。当时他说手里有十套房,装修所需要的建材要从我这拿,但是当时他给的价格非常低,其实刨去本钱,赚不了多少。不过他说他手上类似装修的活很多,以后都可以介绍来我这边,包括他说过阵子还有一个上千平的大商场要装修。虽然价低,我也同意了。开始我以为曲义丰在吹牛,结果他手里的活,的确很多。”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们就有了生意上的来往?”于淼淼询问。 “是的,后来熟络了,我就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有那么多人找他,让他负责装修的事儿,他说他是小鬼儿,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大佛好送,小鬼儿难缠嘛,曲义丰就是那难缠的小鬼儿,看哪里起楼盘,他就去直接找人家开发商,让给些活,对方不给,他就使坏,只要开发商雇人,他就给人家打跑,要不就赖在开发商那边,逼的人家没办法,只能分给他一些活,给他打发了。就这样久而久之,凡是打算开发房产、商场楼盘什么的,就都知道他了,都会象征性的先把他打发了。”李时冒挠了挠头,接着时候:“后来不是打黑除恶了嘛,他就换了一套法子。” “什么法子?”于淼淼直了直身板。韩昀一直在四处张望。 “他一看楼盘开始动工,就调查开发商是哪家公司,然后瞄准那家公司高层,每日跟踪找到黑料。这法子一抓一个准,那些有钱人实在是不经查,手里握到证据后,曲义丰就去摊牌。其实他并不做承包商,就是接些散活,然后拿着钱在去找各个地方,赚个中间差。”李时冒停顿了一下说:“别看只是赚个中间差,但可都是大项目,也都几百、上千万了。一票他就能赚个百十来万。本来我想着跟他一起干这活,可是曲义丰似乎并不打算跟人分这笔钱,所以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你们私下也经常在一起玩?”于淼淼问。 “偶尔,但不经常,曲义丰这人,你若是主动找他出来,他肯定不会出来的,所以每次都是他找我,表面上是去唱唱歌喝喝酒泡泡吧,但实际上他就是有活了,需要建材了,通知我一声。后期他给我这边的价格越来越低,我也不好翻脸,不好说什么。”李时冒凑进于淼淼,说道:“听人说,曲义丰杀过人,是个亡命徒。这才是为什么大家能花钱了事,就尽量不去惹他的重要原因。” “曾杀过人?”于淼淼后退一步,微皱眉头说:“这件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有一次他领我去见一个大老板,当时曲义丰并不是客客气气的,而是直接就管那老板开口要十万,最关键的是那老板也没问要这笔钱干什么用,就直接拿出卡给他了。”李时冒压低声音说:“后来我问曲义丰,那老板为什么感觉好像很怕你,他没说话,就笑了笑。这事儿我就觉得很奇怪,有一次他约我去KTV,当时还有别人,曲义丰不在时,有个人过来搂着我肩膀,明显已经喝多了,醉醺醺说‘知道丰哥为什么能这么混的开嘛?因为年轻时候丰哥心狠手辣,是个亡命徒,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曲义丰也的确是个狠人,还有一次本是他上下联系的,结果下面人直接去找开发商,给的价格比报给曲义丰的还低,这件事让曲义丰很没面子,所以他就抓了那人,直接给揍残了。” “那被揍的人为什么没报警?”于淼淼疑惑。 “因为那人不知道是被谁揍的,曲义丰也不傻,怎么能让对方看见呢。”李时冒解释完,随后又说道:“反正这人说不清楚,要不警方找我,我还以为是他犯了什么罪呢。不过我觉得,想杀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你说他手里握着那么多大公司高层的把柄,怎么可能没人想解决了他。我琢磨没准是哪个老板,花钱雇人要了他命,这种事太正常不过了。” “破案的事儿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于淼淼一脸严肃地询问:“除了这些,你还知道曲义丰什么事儿。” “差不多了,其实我跟他真的不是很熟悉,大多数他的事儿,也都是听别人说的。”李时冒叹了口气:“曲义丰钱上从来不计较,出手阔绰,关键最近几年生意难做,曲义丰虽然压榨的很,但也的确能介绍很多活儿,里外里还是赚的。” “当时曲义丰领你见的那个老板叫什么还记得么?”于淼淼尽量把和李时冒的对话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生怕忽略掉了哪些重要线索。 “那老板姓曹,我叫他曹老板,不过曲义丰叫他顺子。所以那老板的名字里应该是有个顺字,曹顺?或者曹什么顺,曹顺什么,具体的名字我不知道。”李时冒皱眉认真想了想说:“不过听曲义丰说,曹老板开商场,办学校。” 听完李时冒的话,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