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左右模样的秦响,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鞋子也破了洞,头发乱糟糟的很长,好像很久没剃了。 他瘦得如皮包骨般,肚子早已饥肠辘辘. 然而四周是荒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吃的。他的腰间,挎着一个小水壶,实在饿得受不了,他就拿起水壶喝口水,用来缓下。韩昀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又要去哪里,但从年龄上分析,他很可能是在父母被杀后,便跑了出来,一直流浪在外? 天逐渐黑了下来,秦响在路边看见了一条蛇,他并不怕蛇,所以停下脚步观看。或许他在想,要是抓住这条蛇烤来吃也能缓解饥饿。那条蛇在路边慢慢蠕动,秦响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树枝慢慢逼近,然而那条蛇似乎发现了秦响,钻进了草丛里。 该死。秦响说了句,扔掉了树枝,又拿起腰间挂着的壶,喝了口,借着月光朝前看了看。前方有光亮,很多的光点,像是星星似的。 那里应该是个村庄,秦响这样想着,重新迈动步伐,加快脚步。很快,他就来到了村里,此时这个时间,路上看不见任何人,大部分都已经关灯睡觉了,只有少数还开着灯。 秦响选择了一个没开灯的住户,顺着栅栏跳了过去,来到院子里。院子里种的蔬菜,黄瓜、柿子都有。秦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然后猫腰走到黄瓜架前,伸手开始摘黄瓜,一根接着一根,整个黄瓜架似乎都要被摘空了,他才罢手。 紧接着又来到柿子秧前摘柿子,直到布袋子塞得满满当当才罢手。他将布袋扔到栅栏外,然后自己跳出来,从布袋里拿出一根黄瓜,一边吃一边走。他并没在这个村子驻足,而是穿过去继续行走,正常的话,这个布袋的食物,够他吃到下个村子了。 似乎连十岁左右的秦响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要走到什么时候。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最终他停在了某个镇,雇了父母,认识了杀害自己父母仇人的凶手,并产生了某种畸形的情感。 依靠黄瓜柿子吃饱了的秦响觉得有些疲倦,便直接从路上跳到旁边的杂草里,将杂草踩倒刚好够他睡觉的空间,把布袋放在下面当枕头,躺了下去。天上星星闪闪,月亮挂在遥不可及的地方,梦境里的画面便也由此消失了。 今夜,韩昀没再有跟秦响相关的梦境出现。韩昀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依旧按照每天的节奏,叠被,去洗手间,在鱼缸泡澡,绘画出梦境。完事时已经将近七点了,于淼淼的微信发了过来,用文字写着:我到楼下了。 韩昀想起昨晚蒋春把于淼淼从李铁云手里借调出来的事儿,于是穿好衣服下了楼。来到楼下,坐上车,韩昀对于淼淼说:“把你借调过来,李铁云没生气吧?” “没有啊,他就说了句别给重案一组丢脸。”于淼淼将车启动说:“整个案件我也了解了下,听蒋队说,今天我们要去那个启智幼儿园吧?” “恩。”韩昀点头。 “我已经导航好了。”车开上路后,于淼淼递给了韩昀一杯咖啡说:“我觉得这个案件谋杀的可能性更大。” “怎么说?”韩昀接过咖啡,说完打开盖子喝了口。 “我是女人,所以了解母亲,就算梅花不想活了,活够了,她也不可能会选择跟女儿一起。天下间不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于淼淼一边开车一边分析着:“她女儿六岁,梅花不会狠心夺走她的人生。基于这点考虑,我会偏向他杀。” “你的分析逻辑没有错,不过别忘了,梅花患过严重的抑郁,在生下孩子后,也曾自杀过两次。按照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的逻辑来说,她杀了女儿的话,未必自己想的是夺走她的人生,很可能想的是,不忍丢下女儿,在这世界上受苦。”韩昀手里端着咖啡说:“当然,其实我也偏向他杀,而且昨天我见心理医生时,心理医生怀疑王明疑心病很重,而疑心病是容易导致妄想症的。” “我看了报告,不是说这个王明在妻子女儿死亡时,人还在外地。而梅花却是死于六级剧毒,吸入氧化物,并不是慢性毒药。”于淼淼微皱眉头说:“不过暂时要排除王明的话,还真没有别的嫌疑人出现,而且现场没打斗,凶手又能十分顺利的进入到房间内,熟人的面儿大点,可是昨天蒋春你们不是先从身边人入手排查的么?” “蒋春那边主要是询问了王明同事,不过并没查出什么有用信息,只有一笔钱是从公司走账王明汇给自己的,但那笔钱并没有动。我这边无论是问梅花的闺蜜,还是心理医生,他们给出的一个最主要的信息是,梅花是隐忍性格,老公是自己选的,就算不如意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现在还有个疑点就是梅花的骨折,脚踝的骨折法医那边是有异议的。”韩昀喝了一大口咖啡说:“梅花的朋友不多,王明除了同事就是生意上的伙伴,最能够接近两人私下状态的,只有他们的女儿。我们期待他女儿能在同学或者老师面前聊起过什么吧。” “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