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把王蒙发来的通讯录保存下来,发给了于淼淼,然后说:“都过了二十年,不知道这些电话都还用不用了,你打打看吧。” “只能试试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淼淼点开通讯录看了看。 韩昀打开车,站在路边,找到了先前李明明给他的梅花受伤期间雇佣的保姆电话,想了想后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然后被接了起来,对方是女性,率先询问:“你好,那位。” “北都警局,我是在梅花女儿那个幼儿园,幼师那里拿到的你电话。”韩昀想了想说:“你是叫马鑫吧?” “是我,不过我已经不在那边当保姆了。”电话里马鑫说道。 “我是想咨询你在王明家当保姆时的事,或许你还不知道,梅花和女儿出事了。所以你知道什么要如实回答。”韩昀想让对方了解到问题的严重性,说完后询问:“你在他家当了多久保姆?”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当时是那家的女主人骨折,所以才请我过去的。”马鑫说道。 “是吃住都在他家?”韩昀问。 “要帮忙做饭,接送孩子,晚上王明没回来的时候,梅花最严重的时候,起夜也需要我照顾,所以就当时他们是要求我最后全职,给的工资也还蛮高的。”马鑫回答。 “是王明请的你,还是梅花?”韩昀继续询问。 “梅花,是她打电话给的我。我的信息有在同城网上,她是看到那个才找到我的。”马鑫停顿了一下说:“梅花让我去她家应聘,我就过去了,给她做了一顿午饭,她吃过说可以,就把我留了下来。当时给我的工资是每个月一万。” “那在她家的时候,王明每晚都回来么?”韩昀若有所思地询问:“在你看来,他们俩的关系怎么样?” “几乎吧,也有不回来的时候,但少数,不过回来的都很晚,最早也要十点,十一点左右,有时候回来后让我帮忙热热饭菜,有时候不需要。我从梅花的嘴里听她说,她们的关系很好,而且还是初恋,生活得挺融洽的,不过我那段时间负责接送她女儿,她女儿口中却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怕爸爸。”马鑫在电话里说:“他说妈妈也怕,有时候妈妈会跟她一起躲起来。” “为什么会怕,王明虐待女儿?还是有家暴倾向?”韩昀询问。 “这个不清楚,我也不敢细问,怕她回家跟妈妈说,就好像我多事八卦似的,那工作虽然短期,但月工资一万很高了,所以我还想继续干下去。”马鑫解释说:“不过有几次是她女儿主动说的,说她爸爸对着空气说话,其实……有一次我也撞见了,不过梅花不让我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工资之外还多给了我些钱。” “你亲眼看见了王明对着空气说话?”韩昀急忙追问。 “我每天都要等王明回来,询问是否热饭,然后在回到房间里。那栋房间隔音很好,基本我在房间里关上门,听不太清客厅内的声音。那天王明回来,大概也十一点多些了,我照例出去询问了一嘴,他说热。我就去厨房热饭,王明坐在客厅,她妻子那天有些感冒,就吃了片安眠药提前睡了,丈夫回来她也没醒。”马鑫电话里停顿了下,然后说:“我热好饭,端上来,放在茶几上。当时只有王明自己,所以我就拿了一套餐具,可王明看见却让我在拿一套。我也没敢多问,就又拿了一套过去,然后就进屋了。可我好奇,为什么只有王明一个人吃饭,要拿两套餐具,所以特意把门开了条缝朝外看。” 电话里的马鑫深吸了口气,继续说:“我看见他盛了两碗饭,第二碗盛完后,还一个劲儿地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什么‘家常便饭,别客气,多吃点儿’他吃完了自己那碗,又吃了旁边那碗,然后就说‘我家里请了保姆,今晚你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然后就自己转身进卧室了。” “他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保姆的话,让韩昀更加确认王明有精神方面问题了。 “中间还说了两句,我没太听清楚,因为声音不大,像是在聊天低语那种。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都要离开了,梅花骨折也好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是梅花收拾的碗筷,她看见有两副碗筷就问我,是不是听见自己丈夫自言自语了,我点头说听见了,她就让我别跟外人说这件事。我当保姆已经很多年了,其实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问题,他们不希望外人知道,我也了解,所以我从不出去八卦这些事,今天是警察问起来,否则我也不能说。”电话里马鑫接着说:“对了,还有件事,就是梅花好像不太理会王明,虽然梅花经常对我说她很幸福,丈夫对她很好,当着我面时,表现得也好像很恩爱,不过有一天晚上,王明进卧室时,我在茶几边儿收拾,瞟了一眼卧室里,发现地上有一床被子,所有我怀疑她们俩很可能不睡在一张床上。” “你在他家当三个月保姆,没进过卧室?”韩昀疑惑。 “白天进去过,但白天被子都叠好了,也看不出异样。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