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是我姐姐。”小梅抬起头,深吸口气看向于淼淼:“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生母想要个男孩,但是生出来后却是个女孩,于是从小就把我过继给了邻村一户没有孩子的家庭。虽然是这样,但是周彤知道这件事,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跑过去找我玩。我继父继母也没打算隐瞒这件事,偶尔还会领着我回到生母那边去,两家人的关系很和谐。” “周彤被害的时候是2012年,也就是八年前,那时她二十九岁,你们相差了几岁?”于淼淼有些惊讶地询问。 “十岁,八年前周彤姐姐去世时,我十几岁。”小梅有些难过地说:“记得小时候,她经常跑到我家,我们睡在一个炕上谈天说地,周彤姐姐的心里一直觉得,是生父母对不起我,所以她对我始终有愧疚。我们两个家庭的经济条件差不多,都不太好,她上大学后,业余时间打工的钱,全都寄给了我,说让我攒起来,说是我以后上大学的学费,她知道我继父继母并没有打算供我上大学。” “案件已经成定论,即使你们姐俩的关系好,你也不能拿这个案子开玩笑。”韩昀颇为严肃地说:“过去八年了,难道你想给姐姐翻案,除非有确切的证据。” “如果我有确切的证据,就不是用这种方式找你们了,而是直接拿着证据去警局了。”小梅直视韩昀的眼睛说:“就是没有直接证据,我才只能用这种方法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我家住址?”于淼淼疑惑地询问:“还有,这录音机里的声音,是你么?你怎么知道韩昀刚结束一个案子?” “这件事还要从我半年前在网上发的一个帖子说起。”小梅深吸口气,拿起水杯喝了口说:“自从周彤姐姐死后,我的生父母对我的态度开始有所改变,他们开始能指望我来养老,当然这件事,我继父继母并没有意见。所以我变得经常两头跑,即使现在我大学毕业工作了,只要回到家,就两头尽量都兼顾得到。半年前,我回过一次家,当时是因为生母做了个手术,我想着回去照顾一段时间,所以就住进了周彤姐姐的房间。她的房间一直都没变,里面的东西也都没有动过,周彤姐姐死后,我也从没在她的房间住过,这次是因为生母的事,两头跑不方便,才住的。” “直接说你发现了什么吧。”韩昀猜测,眼前的小梅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开始对自己姐姐的死产生了疑惑。 “一部手机,不是现在咱们用的这种智能手机,而是诺基亚,我开了开,还能打开,里面有刘荀跟周彤姐姐之前的短信聊天记录,就在周彤姐姐出事前两天,她已经跟刘荀提出了分手,而且从刘荀租住的房子搬了出来。而刘荀对分手的态度也很明确,回的短信上只是说了句‘尊重你的选择’,这就是跟遗书有出入的地方。那个遗书我也看过,刘荀明明说是他看见周彤姐姐从豪车上下来,生气,所以在周彤姐姐上楼后质问,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才掐死的周彤姐姐。” “如果当时两人是分手状态,并且周彤已经从房间里搬走了的话……”于淼淼若有所思地说:“当时周彤的尸体是被移动过的,遗书上刘荀还说明了运尸过程,他说杀死周彤后,是几天后才把尸体移走的,趁着夜晚把周彤装进了一个大旅行袋里,租了辆车,运到郊区一个荒凉的角落埋了起来。尸体被发现,发现者是一位常年跑山的农户。” “周彤姐姐跟刘荀的短信记录,就停留在了出这件事前的两天,然后同年六月尸体被发现,随后在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留下遗书自杀了。我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还有别的事,但仅仅是短信聊天记录,无法作为证据翻案,最关键的是无法证实刘荀遗书有假。我半年前发帖,本来是想找个律师咨询咨询这件事,毕竟广大网友的主意比较多。”小梅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在帖子里留下了微信,的确有律师过来加我,询问情况,但都觉得单单这些根本翻不了铁证如山的案子,劝我不要做无用功。” “你在周彤房间里除了发现手机,还发没发现别的?”韩昀询问。 “有,但都不知道对查案有没有帮助,我只是觉得不该是周彤姐姐的东西。”小梅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发现了一张情色广告的卡片,就是会经常在大街上看见的那种,上面有电话,有联系方式的。周彤姐姐不可能会留这种卡片的,所以很奇怪。还有一张名片,写着北海洗浴,没有联系人,只有一个联系电话,我打了,空号。后来我还特意打听了北海洗浴,说是这家店涉黄,后来被查封了,是在2014年的时候。我还在她箱子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兜被撕碎的日记。” “撕碎的日记?”于淼淼也拿起水杯喝了口。 “是的,半塑料袋差不多,有的撕得很碎,有的没那么碎,我都拍了照片的。照顾生母那几天,我晚上没事就拼凑这些日记,零零散散地也拼凑出了一些,那日记好像大部分都是记录跟刘荀的事,从字里行间能看出来,周彤姐姐很爱刘荀,刘荀也很浪漫,很体贴人。那些日记也让我想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