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客厅摆放着很多直播架子,有些上面夹着手机,有些没有,角落还堆放着很多商品。 “不好意思,有点乱。”金丙烯挠了挠头说了句,紧接着跑到沙发前,把上面堆放着的衣服推到一旁,空出一块地方,然后回头对韩昀、于淼淼说:“你们坐。” 韩昀、于淼淼走过去,坐到被一堆衣服包围着的沙发上。金丙烯则盘腿坐在垫子上:“刚才电话里你们说要问施杰的事儿?” “是的,我们想了解这个人的一些情况。”于淼淼说。 “这人都死了好几年了,竟然还有人来问。”金丙烯苦笑一下,撩了撩头发,然后说:“你想了解他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他这个人怎么样,以及关于他的死,在你看来是否有不正常的地方等等,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什么。”于淼淼身子往后坐了坐说。 “我比他入职早,记得当时他是跟一个警察过来的,那警察替他担保,其实要不是看在警察的面子上,我们经理应该是不会考虑用这样人的。我们是在商场里当保安,他分配到了跟我一组,队长让我教他平日里都需要做什么。他学得还算快,人也挺机灵的其实,不过这只是前几天,后来他就逐渐暴露本性了。” “什么本性?”韩昀插嘴问了句。 “嗜酒,他随身带着一个保温杯,起初我们都以为是水,就觉得施杰很奇怪,因为他经常性的到了中午以后,整个人就醉醺醺的感觉,眼睛发直,身上也有股子味。有一次趁着他上厕所,我查看了保温杯,发现里面装的是白酒。我把这事儿报给了队长,队长警告了他一次。施杰不知道是我告的密,回来还跟我诉苦,说也不知道是谁多管闲事,把自己喝酒的事告诉了队长。我当时挺尴尬,还假装不知道,问他保温杯里装的是酒?他当时还挺骄傲,问我这个办法聪明不。说实话,当时我挺无奈。”金丙烯盘腿坐在地上,身子前后晃动着说:“当天下班,他非拉着我去吃饭,酒桌上,他跟我说了牢狱生活,说他自己在北都洗浴风光的时候,以及出来后的落魄。他说不过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他还会辉煌起来。” “如何辉煌起来,你有问过他么?”韩昀问。 “我当然也好奇,不过当时他没说,再后来他有一段时间没在工作时喝酒,都是晚上下班后拉着我去。本来我是不太能喝酒的,都是那段时间跟他练得能喝了点儿,而且每次都是他请客,他主动掏钱。”金丙烯想了想说:“因为他经常请我吃饭,搞得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我也就不好意思跟队长汇报了。比如,他有偷拍女客人的习惯,我警告过他一次,然后他给我看了相片,就是觉得人家漂亮,身材好,很正常地偷拍,说是回家自己欣赏的,我也就没在管。大概过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来着,有一天他来时穿着名牌,手机也换成了最新款,他还炫耀那块儿手表,说是五个w,我们那时工资才三千五,他又天天请我胡吃海喝,怎么可能买得起那样一块儿手表。我就问他在哪弄的钱,当时他神秘一笑,也没说。当晚他请我去了一个稍微高档点的饭馆,喝酒的时候,他透漏出了一点。” 金丙烯停顿了一下,深吸几口气才说:“他说他手里握着很多把柄,都是在北海洗浴工作那会儿留下的,你们也知道去北海洗浴消费的都是什么人,他说他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来,对方想息事宁人就得给他钱,那些有钱人不会为了十万八万地跟他较真。我当时说这不是勒索么?施杰不以为然,他说他这是在求活路,还说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十万八万的,就跟咱们在街上遇到乞丐觉得可怜,给个十块八块的是一个道理。” 看来施杰在北海洗浴时,留了不少客户的把柄,并在出狱后拿出来威胁客户,以此来赚钱:“施杰酒量不好吧?” “不好,啤酒两三瓶也就醉了,白酒一小杯。”金丙烯答。 “既然他能从其他途径搞到钱,为什么还要干这份保安的工作呢?”韩昀问。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他说他刚出狱,还不等于完全自由,警察会回访,他也要定时去报道。况且那份工作就是警察做担保才找到的,他如果辞职,警察那边肯定知道,在看我不工作的情况下生活还这么好,就会起疑心的。所以那份工作,他是打算先一直干着的。”金丙烯似乎腿有些麻了,他换了个姿势,用拳头砸了砸腿说:“我为什么会对施杰这么印象深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说他有点豪气吧,也有,说他猥琐吧,也猥琐,说他聪明吧,脑袋瓜还真挺好事,可有些事他就做得很笨,比如在对我没那么了解的情况下,对我说这些……” “我也想问,他就不怕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于淼淼好奇。 “也许他只是想在我面前装一装,又或许他知道即使我告密,也找不到实际证据,其实我也不清楚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当时我也很纠结,其实我心里是有正义感的,直到几天后发生了一件事,我生病了,不是啥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