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离正街将近百米,四周都是坑坑洼洼的地面,并且被铁皮围住,在楼里,即使嘶吼,也未必能够有人听见。 被捆绑住的卫东,肯定不知道对方会杀人灭口,韩昀闭着眼睛,一边想一边说:“卫东因为不知怎么回警察的问话,于是打给了背后跟周彤、施杰案相关的人,他本是想不得罪人把事情做得稳妥些,这也暴露了他肯定对当年的事知道一些。对方杀人,可能基于这点,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胡乱说话。” “可凶手为什么要依次剪断卫东的手指、脚趾?”一旁的于淼淼轻声询问。 “是为了确认卫东的确没对警察透漏任何的,跟施杰、周彤相关的事。”韩昀闭着双眼,眉头紧皱:“这个举动也充分说明了,对方根本不相信卫东,所以才用这种方式逼问,在确认卫东的确没透漏任何后,才彻底将其杀害。” 思绪里,卫东被捆绑着,不断求饶:“我没说,什么都没说,真的。” 凶手蹲在卫东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大钳子,他缓缓把钳子靠近卫东脚趾:“看来你受点罪,你是不会说实话的。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有没有对警察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卫东带着哭腔,不断求饶:“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说的,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有孩子……”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凶手狠狠一掐,钳子便把其中一根脚趾掐断。卫东疼得啊啊大叫,凶手没有理会,等卫东满头大汗,情绪稍微缓和,他再次把钳子放在另外一根脚趾上:“告诉我,你有没有跟警察透露出我们?” “没有,我没有。”卫东鼻涕、眼泪融在了一起,绝望地说。 又一根脚趾被掐了下来,如此反复,到手指时,他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了,不过他依旧在求饶:“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没有撒谎,就算我有十个胆,也不敢耍这种心眼,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嘴还挺硬。”凶手没打算收手,又掐下一根手指。 “我不要了,不要手指了,你只要留我一条命就好,我不想死,真的不想。”卫东大声求饶。 十根手指,依次被掐断,因为失血有些多,卫东的意识已经模糊,不过他依旧坚持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他以为这样,对方就会放他一条生路,然而凶手却缓缓起身,拿起身旁的钢筋,对准卫东的胸膛:“我相信你的话了,可是你知道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你必须死。”说完,凶手将手中的钢筋准确地插在了卫东的胸膛。 韩昀从思绪里走出来,瞪大双眼,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然后扭头看向于淼淼:“尸体被发现时,手脚依旧被绑着?还是已经松开了?” “已经松开了,并且目前没在现场找到绳子。”于淼淼回答。 “也就是说,绳子被凶手拿走了,有可能凶手是担心警方可以通过绳子样式,找到些蛛丝马迹。”韩昀眨了眨眼说:“有没有可能绳子不是普通绳子,相对比较罕见?”韩昀这样说着,走进房间,来到躺在地上的卫东身边,看了看手腕上的勒痕。 勒痕很明显,能够判断出不是用的粗绳子,于是韩昀说道“绳子很细,如铁丝,表面有花纹,但,看不出是什么花纹。” “应该是很多铁丝缠在一起形成一根的那种花纹。”法医在一旁说:“很多铁丝拧成一根,都如此细,可见单根的话,会更细,可以确认的是类似铁丝线的绳子。” “伤口有什么发现么?”韩昀问。 “切口很平,凶手所用的工具很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剪断。”法医摘掉手套说:“后背,胳膊,肩膀,胸口的位置都有瘀伤,殴打,拖拽所致,手指脚趾切断的流血量不会很多,最起码不足以当场死亡,所以致命伤是被钢筋插入,没喝酒,没发现服用毒药迹象。” 于淼淼也跟着走了进来:“死亡时间呢?” “昨晚十一点到一点间。你们看,脖子上也有勒痕,所以很可能是凶手在车内已经给死者嘞晕厥过去,然后拖拽到这里,捆绑上手脚,等死者意识清醒后,才开始剪断手指、脚趾,随后将其杀害。”法医回答。 “这钢筋在烂尾楼内随处可见。”于淼淼指了指此时仍然插在卫东胸口的钢筋说。 “我刚才一路走过来,见其他房间角落堆放着纸壳和矿泉水瓶,这里应该是北都流浪汉的栖息地。难道昨晚就一个流浪汉也没有?”韩昀若有所思地询问。 “我们过来时候,包括那个发现尸体的流浪汉也说,他过来时,也没看见其他流浪汉。”于淼淼退出房间,四下看了看,然后伸手叫过来一名警察,询问:“那个流浪汉还在麽?” “在,在外面。”警察回答。 韩昀也走出来,跟着于淼淼来到烂尾楼外,不远处,坐着一位破衣烂衫的老者,看不出实际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