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韩昀正在走神时,于淼淼走过来,拿过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询问。 “青峰山。”韩昀看向于淼淼。 听见这个名字,于淼淼一愣,原本要喝口咖啡的手停了下来。 “你男友,是在青峰山寻凶的行动中殉职的?”韩昀问道。 于淼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喝了口咖啡,表情有些黯然地说:“两年前的无头尸案,那晚警局得到线索,说凶手逃到了青峰山上,派出了一组人连夜上山捉拿凶手,他就是其中一员。青峰山地形复杂,悬崖陡峭,包括警犬队,差不多出动了上百人,偏偏只有他先碰见了凶手。” “无头尸案。”韩昀默默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那时我刚被警方聘为案件顾问,正在参与蒋春负责的案子。行动的当晚,在警局走廊里,我碰见过你男友,有过一面之缘。” “我们当天中午,在警局食堂一起吃的饭,谁也不会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在接到电话,便是凌晨两点,是跟他一个队的队员,哭着跟我说出事了。”于淼淼有眼泪在眼圈打转,她手里握着热咖啡说:“身上被连砍了数十刀,他却死死抱着凶手的腿不放,直等到支援的人过去扑倒凶手,他才松开手。被人背着下山的路上,就断了气。听说断气前一直在询问凶手抓到了么?” “抱歉,勾起了你的回忆。”韩昀说了句,拿起咖啡喝了口,试图把话题转开:“安排好人带谭珠去医院了么?” “已经联系好了专门医生,让人带过去了。”于淼淼看了下时间,然后说:“天黑前估计就能有结果。如果谭珠的大脑,或者记忆,真的出了问题,即使她亲口承认摩托车杀人案中几起案件是她所为,恐怕她的口供也无法将其定罪。因为我们的手里,没有证据。” “淼淼,侯林老家派出所来信了,说找到了那个当年跟谭珠偷情的人。”一名警察过来说道。 于淼淼马上放下了咖啡,询问:“是谁?” “那人姓刘,是邻村的,村里人都叫他狗蛋,真名叫刘狗剩,人把脑袋有些不好使,但能能照顾自己,收拾教务、做饭这些都没问题。是个光棍,家很穷,始终一个人生活。”那名警察介绍道:“当时候林邻居目睹他进了他们家,邻村挨个人排查,最后才认出来的。当地的派出所,也问了刘狗剩。据他说,当年他在村外救了昏迷的谭珠。应该是几天没吃饭,饿晕的。刘狗剩把他背回家里,给她喂了点水,等她醒来后,又给了她口饭吃。等于是救了她一命。” “然后呢?”韩昀追问。 “据说谭珠在刘狗剩家呆了大概一周多的时间,期间刘狗剩对她照顾有加,但并没有碰她。这让谭珠觉得他是个好人,有意要嫁给他。就在刘狗剩觉得自己要有媳妇了,张罗着结婚的事儿时,谭珠却跑了。对了,在刘狗剩的口中,谭珠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李菲飞。”那名警察说:“后来机缘巧合,差不多过了一两年,他就在隔壁村见到了谭珠。他进屋质问谭珠为什么跑,可能谭珠当时心里有愧,也知道刘狗剩救过她一命,以及刘狗剩半辈子没碰过女人,就以此答谢。谭珠当时跟刘狗剩说得很明白,那次之后彼此就当作陌生人。刘狗剩知道谭珠已经结婚,而且孩子都有了,也没在奢求,便答应了下来。这才有了那次偷情事件。在之后侯林跟谭珠便搬走了,据刘狗剩说,他的确曾过去又找过,可是找不到人了。” “谭珠竟然靠肉身报答当时的救命之恩?”于淼淼微皱眉头。 韩昀则拿起手机,找到之前于淼淼发给他的,摩托车杀人魔中的受害人名单,再次查看了一下上面出现的名字。 “是啊,根据刘狗剩的描述,当年的确是这种情况。谭珠当年没什么可给他的,就让刘狗剩尝了一次女人。刘狗剩说,原本谭珠告诉他,他男人那晚不会回来,结果半夜他男人就回来了,吓得刘狗剩仓皇而逃。整件事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那名警察说完,转身离开。 韩昀举起手机,给于淼淼看了眼,然后说:“你看这起案件,是发生在1998年的,女死者就叫李菲飞。” “也就是说谭珠被这个刘狗剩救时,是报了这个名字?”于淼淼深吸口气。 “现在看来就是这样了”韩昀若有所思地说。 “摩托车杀人魔案中,几起先用迷药在谋杀的案件中,都有女死者,这些名字很可能谭珠都曾用过。这有可能是个调查方向。”于淼淼这样说完,停顿了下又继续说:“应该让人都查查,看看名单里的死者身份,是否在日后曾出现过。” “年代久远,不好查。”韩昀拿起咖啡喝了口:“不过可以试试。” 于淼淼伸手拿起自己的咖啡,然后离开办公桌。韩昀靠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耐心等待着谭珠的检查结果。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重案一组办公室内始终忙忙碌碌,只有他显得有些悠闲。下午四点多,李铁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