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何?”韩昀问。 “那女孩说,自己丈夫去之前给凤山狗场打过电话,告知了大概什么时间到。估计那时狗场里的人也并不知道沿途设置了警方的关卡。不过等到了时间,没见到她们去送孩子,凤山狗场里的人,应该察觉到了异常,所以弃狗场跑了,当时里面有三个小孩,还有二十几条狗。”于淼淼抬手揉了揉眼睛。 “她们夫妻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的这件事?一定有联系人才对,不可能是听说了这件事就去抓孩子往狗场送。”韩昀询问。 “经人介绍,介绍他们的人也是跟他们一样的人贩子,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跟那个人认识的,反正看那人干这事儿赚了钱,才想着冒险试试。其实那个女孩只是跟着自己丈夫干,跟谁联系,都是她丈夫的事儿,她了解得并不多,她甚至不知道介绍她丈夫干这个活的人是谁。不过车祸现场,就是在面包车里,找到了她丈夫的小灵通。当时警方让女孩用自己丈夫的电话联系对方,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伙人的警觉性非常高。电话接通,一听是他妻子的声音,对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打,电话就彻底关机了。” “也就是负责抓捕孩子的这群人,相互间很可能也有着某种暗号。”韩昀若有所思地说:“毕竟他们从事的是违法的事,肯定需要有很高的警觉性才行,要是做不到这点,恐怕早就被抓了。” “加上李月娥名单里的那几个小孩,以及今天彻查周云父亲记事本里的狗场,目前我整理了一下,获救的孩子一共有二十三个。我让人把这些孩子的档案整理了出来,不过……”于淼淼再次拿起资料看了看说:“你觉得凶手会在获救孩子里么?” “可能性不大,但也有。”韩昀皱起眉头分析道:“凶手既然可以在多年后作案,并且策划了许久,就证明这件事带给他的伤痛很深,所以很可能是,因为被抓进狗场洗礼人生后,在他无法抉择的情况下,强行改变了人生轨迹。所以凶手的复仇,很可能是长期累积情绪的爆发。被救的孩子,虽然经历过这段黑暗的经历,但最终又回到了自己亲生父母的身边,应该不至于会对这些人有如此大的怨恨。” “分析得有道理。”于淼淼拿起桌子上的笔,在资料上标注了一下。这时办公室内的一名警察走了过来,略显疲倦地对于淼淼说道:“淼淼,承阳洞狗场的资料也传了过来。”说完,他将手里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在桌子旁边,紧接着离开。 于淼淼伸手拿过资料翻看了一下,然后说:“情况跟刚才我说的那几个狗场差不多,2010年该狗场被捣毁,抓获五个狗场内部人员,救出四男两女,平均年龄在六岁。”于淼淼不断往后翻着资料说道:“口供也都相似,提供的联系人几乎都是查无此人,无法调查下去的。跟别的不同时,在这个狗场里抓到了头头,这个头头提供了几个电话。警方让这个头头联系自己的上层领导,根据电话追踪等手段查到了一个姓江,叫江恒的人身上。” “江恒?”韩昀重复了一句。 “资料上写江恒是东洲市人,在本地经营着一家酒楼。承阳洞警方联合东洲警方进行抓捕时,却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吞药自杀,死在了自家酒楼的办公室内。怀疑是得知自己曝光后选择了自杀。江恒有家庭,妻子儿子并不知道江恒除了经营酒楼外,还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买卖。”于淼淼深吸口气说:“随后东洲警方深入调查了江恒,不过江恒死前,把所有跟拐卖儿童相关的资料全部烧毁、消除了,最终也只能是查到他的身上为止。” “这个江恒很可能是个中转站,负责跟上级以及下面的人联络。他的自杀存疑么?”韩昀问道。 “不存疑,办公室内有监控,记录下了他吞药自杀的整个过程。那药是一直放在办公室里的,所以江恒应该早就准备好了要走这一步,一旦警方发现,便吞药自杀。他在自杀前打过一个电话,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通完话后,他便把手机砸碎,烧毁了。还有一些从保险箱里拿出来的资料。”于淼淼盯着资料说道:“手机芯片因为被烧过,所以无法复原。” “经营着一家酒楼,看样子并不是缺钱的主,背地里却还做这种事。”韩昀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是啊,警方了解到的情况是,这个江恒并不缺钱,酒楼每年的盈利也在百万,住的是高档小区,儿子上的是贵族学校。他的妻子,经营一家美容院,夫妻俩店面的每年收益大概在三五百万。”于淼淼抓了抓头说:“我想他倒卖儿童应该赚不了这么多吧?” “未必,假设有十家狗场,他是这十家狗场的联系人,所有的买卖孩子收益中,他都会有提成。这工作虽然代价大,但既轻松又有高收入。我们暂时不知道那些没卖掉的孩子最后是被如何处理的,如果这部分没被买家选走的孩子,有了更高的价值,那一整年的收入,恐怕要比酒楼的收入高多了,而且还不耗费心血。”韩昀说。 “这里有写。”于淼淼手里拿着笔,在资料上标记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