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我有相同经历的这个网友,给了我前提成立的理由。他认同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周密,而且他决定帮我一把。他帮我调查了我母亲,然后帮我规划了路线。那段时间,母亲离家的频率很频繁,不知在做什么。对我稍许放松了些,让我可以去找个地方偷偷学车。”王庆年虽然语气平淡,可是此时双手却紧握:“我不认为这件事能成,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杀个人又不被发现并不容易做到,但我又对他抱有希望,希望他能有一条妙计,让这件事变成现实,即使冒险点儿也无所谓。” 韩昀猜想,王宝儿频繁离开家那段期间,很可能是在跟孙科谈恋爱。是恋爱让她稍微对自己儿子放松了,是恋爱让她自己回到了青春年少,冲昏了头脑,还哪有时间理会别的。如果不是冲昏头脑,她怎么喝了酒后带着孙科去了会所,彻底惹怒了吴波。 “你跟这个人见没见过?”于淼淼问。 “没有,他觉得我跟他最好别扯上任何关系,在现实里。甚至事情搞定后我们彼此删除了彼此,为的就是不让两个人有任何联系,这样警察就查不出线索来。”王庆年微皱起眉头:“我杀人,他处理尸体。两个不相干的人犯下了同一个案件,根本不合逻辑。而且怎么可能有孩子会杀自己母亲,只有这样才最有可能成功。我们都知道能成功,但成功几率只能是一半。他让我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决定了告诉他。既然有一半机会,干嘛不赌一下呢?赌赢了,换回的是我后半生,赌不赢,大不了去坐牢,但也从此不必在面对母亲。母亲跟坐牢两件事相比较,我宁愿坐牢。” 看来吴波来了个欲擒故纵,看似让王庆年自己做决定,但实际上在先前的聊天中已经给他洗脑无数次了。只是单纯的王庆年并没有察觉出来这件事。韩昀微皱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这个网友也打算在谋杀的过程中帮你一把?而你们从来都没见过面,你真的对他如此信任?” “我信任,因为他真的在帮我盯着母亲,他知道我母亲那天出去时穿了什么衣服,知道我母亲在跟一个年轻人恋爱。”王庆年冷淡地说:“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 “你知道王宝儿在跟人恋爱?”这件事让于淼淼稍微有些惊讶。 “是他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当时我不信,但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马上过去就能够看见。”王庆年双手依旧握着拳说:“我打车过去,看见了母亲跟一个年轻人。他们俩喝了些酒,依偎在一起,有说有笑。那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母亲,她笑得很开心,而不是那种假笑、敷衍笑。从小到大她告诉我最多的就是,希望我永远呆在她身边,她不会放我离开。可她自己却……”王庆年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两件事让我完全相信他确实在帮我,确实在盯着母亲一举一动,确实在为我计划本该我来想、我来做的事。” 可他并没告诉王庆年他母亲并非穷人,还有一个会所。王庆年所说的这件事,很可能是发生在王宝儿领孙科去会所之后。韩昀在心里这样想,但并未说出来,只是轻叹了口气,继续用相对温柔的声音询问:“他给的计划具体是怎样的?” “有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没有摄像头。他说我敲诈的那个给我打钱的人,最近会发生一件事。他说他尽量弄到这个人的录音,然后重新剪辑下,用这个人引母亲去车库。那段录音发给我,我听了很多次,没什么纰漏,只说了一句话‘钱在这儿,过来拿吧’。” 吴波竟然知道司马启跟董明之间的事儿?那如此,他是不是根本就知道董明拿证据威胁王宝儿掏钱?吴波早就在背地里查清了董明,而且能拿到司马启的录音,是否说明司马启在没通过王宝儿介绍的情况下,早就去过会所,并且跟吴波相识?韩昀吸了口气:“就这样一句简单的录音,你怎么确定能引王宝儿过来?” “我也是这样问的那个人,但他说他是某个会所的按摩师,而这个人经常去会所,那天他给按脚时,偷听到了这个人在给别人打电话,说的是什么钱。而且我母亲敲诈了他好多年,而且母亲缺钱,如果是这个人给我母亲打电话,要送钱给母亲,母亲肯定不会拒绝。”王庆年淡淡地说:“我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虽然摸不透两人关系,但这个人给送钱,母亲肯定会去。以我对母亲的了解。” 是董明诈骗了王宝儿的钱又还给了司马启,得知诈骗的王宝儿接到司马启电话,自然会过去。而且王宝儿还知道董明跟司马启认识。几人关系都已经被吴波摸透了,他知道只要利用司马启电话打给王宝儿,播放这段语音,王宝儿必须去约定地点。 “然后是你伪装成代驾,上了司马启的车,将他先拉去了约定好的那个废弃车库?”于淼淼在一旁继续询问道。 “大致如此。”王庆年答。 “可是你们怎么能够保证司马启会叫代价,又怎么保证他能够喝酒且喝多?”韩昀也微皱眉头询问,他感觉这中间似乎有太多不可确定因素了。首先得保证董明把钱交给司马启后,还会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