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说组织这样聚会的意义就是为了舒缓,有聋哑儿童家庭要养的人的心情,吐槽出来就不在压力。他还鼓励我们一起吐槽。”韩子成妻子抿了抿嘴说:“这样的聚会差不多参加了三五次,四个家庭的人也一次比一次放得开,而且在这期间,值得一提的是,周顾还帮我们解决了很多麻烦。” “麻烦是指?”于淼淼在一旁问。 “穷苦人家看似麻烦很多,但其实真正的麻烦就一个——钱。有了钱很多麻烦事便不再是麻烦事了。”韩子成妻子摊了下手说:“我们四个家庭,除了周顾条件好些,其余几个家庭均被孩子拖累过得很惨,最惨的自然是孔翠,我看朱光父亲也没好到哪里去,每次聚会他都是从外地特意赶回来,车票也是由周顾出的。” “他是怎么提出自己计划的?”韩昀微皱起眉头:“我是说周顾。” “有一次不是像以前那样聚会,而是他把我们叫到了一处旅馆。不是大旅馆,但隔音很好。我们过去时周顾蜷缩在角落,头发凌乱,脸色也略显苍白。我们问他怎么了,他就说又跟妻子起了争执,他说自从有了女儿,他们夫妻间几乎每天都会争吵,无休止地争吵,那个家对于他来说早就没了意义。然后他回忆起在孩子出生前的种种美好。其实他的美好跟我们的美好虽各不相同,但却是相通了,我与韩子成也是并非家人介绍,而是自己恋爱,然后走到了一起,结婚那两年甚是甜蜜,也是因为孩子的出生,让人生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韩子成妻子看向窗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说:“周顾很聪明,他应该是在引诱我们其中一个人说。我们中,就朱光父亲早有了杀心。那天也是他听见了周顾的讲述后,站起身来略显激动地说,要是能让我们的孩子消失就好了,彻底的消失。” “周顾特意找了个小旅馆,就是利用破旧的环境,加上他的描述,勾引起你们的共鸣。如果是在大酒店内,宽敞明亮,也许你们会觉得周顾矫情,明明过得已经很好了。”于淼淼压着声音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许是如此吧,他的用意我们不清楚,但当朱光父亲说出这句话时,我扫了一下周围人,不管是孔翠还是韩子成,甚至包括我,并未被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到,反而脸上升起了向往与兴奋。然后我丈夫说,‘对啊,让孩子彻底消失,那这个麻烦不就从我们人生中彻底消失了吗?否则的话,孩子会伴随咱们一辈子,一直到死,黑暗永无天日,永远看不见光明,家庭也搞得支离破碎’。周顾听见这话站起了身,双手插兜走到了窗户面前,朝外看了看,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随后将窗帘拉上。”韩子成妻子紧皱起眉头:“房间内瞬间就黑了,谁也看不清谁,然后他问我们是否同意这件事,如果同意的话,他来制定计划,让孩子消失的同时,又不必让我们承担法律责任。我不觉得他能办到这件事,但当时脑热便上前了一步,把手搭在了周顾手上,随后几人也纷纷走过来。我们这个联盟便由此达成。” “也是四个聋哑儿童噩梦的开始。”韩昀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周顾并没有联系我们,再次联系时他希望我们带上彼此小孩,让孩子与孩子,孩子与另外四个家庭相互熟悉一下,为了日后计划的实施。也是那个小旅馆内,孩子站到一起,我们散落坐在床边,周顾提出了自己计划。他说他看了一条新闻,邻城有一起拐卖儿童的团伙,他们可以将这件事栽赃给拐卖团伙。让他们帮助我们背上黑锅。当然不管是什么计划,都要从能逃脱罪名这个最终目的出发的,否则计划便是无意义的。找出了脱罪的可能性,在仔细设置计划中的每个环节,这是周顾考虑的。”韩子成妻子拿起纸巾醒了醒鼻涕,又说:“他说计划有二,如果无法栽赃给拐卖团伙也无所谓。然后他便提起了周生这个人,以及他目前的环境等等。周顾应该是到处考察了,他是从一个流浪汉手里知道周生的,觉得周生很适合栽赃。绑人的是拐卖团伙,但因闹大了动静,便将孩子放在了破庙之内逃离了城市,而周生却起了兽行,将四名聋哑儿童猥亵,并杀害。这是我们最初定下的计划。” “周生两次看见绑架聋哑儿童的那辆车,是你们故意的对吧?”于淼淼问。 “恩,是故意的。就是让周围人放大周生的变态,其实人群中有我们的人打掩护,为的就是让人只注意到周生,忽略掉停在路边的车辆。”韩子成妻子深吸口气:“绑架计划是由几家相互完成的,第一个绑架的便是韩鹤,由周顾、朱光父亲两人完成。因为韩鹤先前见过他们,所以并未反抗,整个过程我是在楼上看见了的,看得清清楚楚。韩鹤并未被掳走的,而是由周顾领着上了那辆车,所以周围人并未察觉出任何的异样。但戏要演全套,韩子成继续在麻将馆打着麻将,而我也在家中做自己的事。直到韩子成发现孩子不在打电话给我,我才出现,与他一起崩溃,一起去了警察局报案。” “抓来的孩子放在了哪?”韩昀问。 “临近郊区,有一栋废弃的房子。周顾找的地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