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前来了北都,你知道么?”韩昀问。 于欣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口,然后摇头:“不知,不过这小子如今混得可以啊,竟然能引起警花注意。” “你正经些。”于欣女友在旁提醒,然后拿起本书来看。 “说说赵宝刚高中时期的事儿吧,他是怎样的人?”于淼淼询问。 “老实人,挨欺负的老实人。他那时还有些胖,看上去憨憨的,都愿意欺负他。”于欣一边抽烟一边回答:“班级人欺负他,顶多是让他代替值日,帮忙跑腿打饭之类的小事儿。不过别的班级,包括校外的混混也都盯上了他。” “校外的混混为何盯上他?”韩昀问。 “校外的混混盯上的人多了,去我们学校要路过一条胡同,那几个混混有段时间就在那胡同堵着,早上堵着,因为早上学生多多少少兜里都会揣着一天的饭钱、零花钱,少的十块二十,多的三五十。若是被盯上抢了去,晚上放学前就只能饿肚子了。”于欣摊了下手:“那阵子赵宝刚几乎天天中午都饿肚子,有时见着可怜我中午会借他些钱。听说他家里条件也不好。” “看这种情况,他初中怕也是属于被人欺负的对象。”于淼淼摊了下手。 “初中我们也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班级,是高一时合并到一个班级的。那时才认识,我俩走得也算挺近,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玩。后来校外混混劫道的事儿,也是我帮着解决的。”于欣笑了笑。 “你咋解决的?”韩昀好奇。 “我教了他一个办法,就是远远的就用音响连接手机放警笛声。那几个混混一听见警笛声,以为是有人报了警,便心虚慌张地跑了。”于欣摊了下手:“后来确实有学生跟学校反映,有警车开始专门在学校门口停着,那几个小混混才不敢来。” “在校期间,有没有在赵宝刚身上发生什么别的事儿?”于淼淼问。 “没有吧。”于欣抽了口烟,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对了,他失踪过。” “失踪过?”韩昀皱眉。 “也不知道算不算失踪,他给家里留了条子,说去外地打工,便自己走了。高二暑假时的事儿,说是暑假结束前就会回来,结果暑期结束,开学也未见他回来。老师知道我平日里跟他关系还不错,便让我去他家里看看。才知整个暑假赵宝刚都没回来。”于欣轻咳嗽了两声,接着说:“他父亲也不报警,说这么大的孩子丢不了。赵宝刚每周都打一通电话回来,只有后面那半个月没打,估计是打工忙,没时间。” “然后呢,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于淼淼追问。 “开学半个月后,他突然出现在课堂上了。午休时我就询问他,他说是自己被人打晕了,醒来时手机、钱包都不在身边,自己也在一处荒野,不知道是哪儿。他就只能沿着那条路走,路过村子就讨要些吃的,一直走到了个城镇,他身无分文,也无法回家,所以就找地方打了两个月工。”于欣将剩下一半的烟蒂掐灭说:“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他找了一家KTV当服务生,因为没有身份,所以人家只愿意给半价,他攒了两个月钱,才够钱买车票回来。” “莫名其妙被打晕扔到那么远的地方?”韩昀深吸口气说:“这事儿怎么听着不像是真实经历。”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是跟我这样说的。我当时也不太信,因为他嘴笨,又不机灵,要说在工地搬了两个月砖,或是在饭店当了两个月服务生我倒是相信,可他说自己是在KTV,那里面的服务生嘴多甜,一口一个哥姐叫着。我想象不出赵宝刚能那样。”于欣拿起矿泉水喝了口,抻了下腰说:“但自那后,他确实有了些变化。” “什么变化?”于淼淼问。 “他每天早早就来学校,绕着操场跑步。我们高中有跆拳道班,他也报了名去学习。按照他的说法是要强壮自己,这样才不会挨欺负。” “挨不挨欺负跟强不强壮无关,跟性格有关。”韩昀淡淡地说。 “但他确实是脱胎换骨了,特别是高三那年,他与一群练习跆拳道的人混迹在一起,也就没人敢在欺负他了。还有就是高三学业紧张,每天都有学不完的习,谁还顾得上欺负别人。”于欣摊了下手,将脚抬上来踩在电脑椅上说:“后来就毕了业。毕业后的假期,我曾去找过他,可他父亲说赵宝刚又去了外地。后来我便没再见过他了,以前的电话号也换了别人,他的微信也将我删掉了。那年高中我没考中,又复读了一年这才考来了北都。” “他始终都没有回家见过你们?”于淼淼皱眉。 “没有,高中同学他都未曾联系过,我们有群,偶尔会有人提起这个人,就会私信询问我是否有联系方式。”于欣再次咳嗽了声说:“我只知他去了大学,他比我早一年,算算应该也快毕业了吧?对了,刚你们说他来了北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