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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三娘同李母说了自己睡一觉就好了,但其实夜里躺在床上的李三娘根本就没睡着。
先不论倩娘的婆母,那老妇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儿媳妇倩娘不顺眼,就真的在其产后出血后,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根儿去找医师来这回事儿。
只倩娘这产后出血,就真的确实是人力不可抗的不幸。
“我在穿越前倒是很幸运了,接生了千八百的孕妇,除了七八个人在生产之时是比较凶险的之外,其他的都还算顺利。
在生产过程之中,会致产妇,甚至包括胎儿死亡的病例,我是一个都没遇上了。
是真的幸运了。”
李三娘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向房梁,在心中默数自她在长安做起女医师后,各种各样的状况之下没救过来的产妇及婴孩人数。
心头不禁更觉难受了,生产说是女娘的鬼门关,这话是真的一点儿不假。
像是产后出血、羊水栓塞、子宫破裂这些,就是在现代如果遇上了,也差不多是十不存一的。
虽然各种突发情况的发病率并未说是多么的高,但疾病这种事,你没得上你就是0%,只要你得上了,那就是100%。
至于医学统计学上说的发病率,那只不过是对整个群体而言,摊到个人头上只有0和百分百的区别。
“这副人类女性的躯体真是......”
李三娘找不到好词儿来说了,好像只有脏话才能表达自己内心所想。
“操蛋啊!”
李三娘搂过身旁熟睡的露珠儿,想着以后若是露珠儿想要出嫁了,那一定得让她先避孕几年,怎的都得在身体长成了后,再谈生产这事儿。
就算真的有孕了,最好也接来身边照看着,必要定期产检,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儿,李三娘总算是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李三娘刚起身儿,就觉出空气中的干燥来了。
等出了房门,更觉出那一股子燥热了。
临出门前,李大嫂递过来两把油纸伞,李三娘看着这天再看看李大嫂,面露不解。
“不是给你用来挡雨的,是让你遮阳的。”
李三娘想说自己整日里都在医堂之中,倒是不怎么用得上。
不过毕竟是李大嫂的好意,李三娘自是笑着接了过来。
到了医堂,又开启了新的一天。
送走了来复诊的妇人,李三娘就听秋香叫了“下一个”。
不过两息,李三娘面前就坐了一个算是熟人的陌生人来。
李三娘愣怔了一下,不过还是伸手向面前的女娘索要号牌。
接过号牌,李三娘按着惯例问了一句:“娘子是何处不适?”
宋珍珠没想到李三娘竟然是会装作不认识自己,还问自己哪里不舒服,好似自己是真的来看诊似的。
是了,李三娘面前坐着的是那个瞧上了徐敬真但被徐敬真单方面拒绝了后,莽撞的找上了在钱小郎生辰宴上参加宴席的李三娘,又被李三娘怼了回去的宋家宋珍珠宋小娘子是也。
宋珍珠身后的丫头看着这场面,吓得根本不敢说话,只低着头躬身站在宋珍珠后头一动不动。
丫头在宋家的时候已然劝过宋珍珠了,“娘子,那李医师坐诊的地方乃是医堂。
医堂之中多是身有疾的病人前去看诊的,不说娘子身份贵重,去那等地方万一冲撞了怎么办?
再说,娘子自身无疾,是为了见那李医师才去医堂的。
可旁人不知晓,若是让人瞧见女娘自己去了医堂,还不知外人会如何编排呢?
娘子此时正是议亲的时候,还是别去了,以免徒添乱子。”
可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宋珍珠哪里会听一个丫头的劝诫,不仅不听,还警告丫头:“你是我的丫头,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呢。
嬷嬷不是说你到了岁数,要把你许人么?
你要是不听我的,去找阿娘或者老夫人告状,我就不许你嫁人,让你留在府里错过花信。”
如此,丫头哪里还敢再说些什么?
因此,李三娘也就见到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一只大公鸡似的宋珍珠。
“我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胸口还有些闷闷的,劳烦李医师帮着看看了。”
这么说着,宋珍珠就抬胳膊把手腕往脉枕上一放,好整以暇的看向李三娘,那样子好似偷吃到了鱼的猫。
李三娘对这般的贵女其实并没怎么反感,不过就是年轻的陷入了情爱的小女娘罢了。
抿了下嘴,把想要笑出声的嘴角使劲儿按下,李三娘就只点点头,三指搭脉,认真的诊起脉来了。
等诊完脉,李三娘按着流程,又仔细就着饮食、睡眠、月事还有大小解的事儿仔细的问了起来。
宋珍珠倒是没有羞赧或是不耐烦,她早前也在家被宋母请的医师看诊过,知道这是医师为了判断病情做出诊断,才必要问的。
当然了,这问诊诊脉都做了,触诊的事儿,李三娘自然也是问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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