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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面对孙春兰的这声儿轻笑,张五郎一下子就有了非常明显的不适感,他总觉得自己这回听了媒婆的话连通知都不曾就上孙家的门的事儿,是把相看这事搞砸了的。
是的,是媒婆撺掇着张五郎带着张小郎提前登门孙家的。
按那媒婆对张五郎的话就是:“虽说孙小娘子是不能生了的,但她年岁小,长得也好啊。
张郎,你别不信我,我见了那般多的女娘,说实话,孙小娘子是真的长得好的了。
再说了,张郎,孙小娘子可是给官家做活的女医,早前那可是在李医监的学堂里上过学的女娘。”
媒婆见张五郎面上仍旧有犹豫的神色,就赶紧加大了说辞:“李医监你可知晓?
就是那朝堂之上唯二的女官之一,那可是圣人亲点的官,多大的体面啊!”
“可......可这相看,总得跟人通了气商量好日子再登门为好吧?
咱们要是就这么冒失的登门了,岂不是不合礼数?”
张五郎还是要些脸面的,总觉得自己这般上杆子去寻上门是不是有些不好来的。
“哎哟儿喂,张郎啊张郎,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同在一坊里住着,这般好的婚事我哪里会来先说给你听?
孙小娘子在那妇产堂里,就那个专门给妇人女娘,尤其是有孕妇人接生孩子的地儿,你知道不?”
媒婆见张五郎点了头后,就继续说得唾沫横飞:“孙小娘子在里头做女医,月月可都是能拿薪俸的!
虽然我不知晓她拿多少银子,但总归是不少的,这可是比那般出力气吃饭的汉子挣得都要多的。
而且,这般的女医,你就看着吧,往后肯定是越来越吃香的,指不定未来也能有机会做个官来的。”
人心本就是趋利避害的,张五郎一听媒婆说到孙春兰的月俸和未来可能做女官的前途,眼中那带着些许算计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瞧得见。
媒婆看着张五郎的样子,她这会子那更是明白张五郎这是动心的了,她再接再厉的说:“张郎,你就想吧,孙小娘子那是生不了孩子的。
这将来啊,你娶了她来家,不仅仅是张小郎有人带了,未来她还指着张小郎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那她自己个儿的银子还能不拿出来给张小郎使唤?
说不得将来张小郎还能沾她的光找个好妇人来家呢?
总归,你娶了她那指定是不亏的,还有得赚呢。”
媒婆为了那二两银子的说媒钱,真是把好话说尽了的。
张五郎被媒婆说得起了心思,他一开头想着找个不能生的妇人来家给他带大张小郎,若是往后他总控再想要儿郎,那就趁着走商的时候在外头养一外室就是了。
毕竟这不能生的妇人再嫁要的彩礼钱也能少些,要是那能生的,怕不是会要高价来。
因此,他这才提出哪怕是不能生的妇人也成的。
张五郎是没想到媒婆能给他找到孙春兰这般有能耐的女娘的,且他也被媒婆所说起了占便宜的心。
如此,张五郎就半推半就之下,听了那媒婆的话,瞅着日子,买了简单的四样礼,就这么带着张小郎和媒婆登了孙春兰的家门。
可这会子光是面对孙春兰的两声儿轻笑,张五郎就觉得难堪不已了,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躲着。
孙春兰看着张五郎这般样子,涨红的带着尴尬笑容的脸,和一旁虽然没怎么搞懂事情的立场,只觉孙春兰一家子对自家阿耶态度不好的样子而面露敌意的张小郎,孙春兰不自禁的又笑了两声儿出来。
“是我想多了,之前三娘子说得那话才是最对的。
现在的我哪里就真的需要一个郞婿呢?
哪怕就算我真的心有意,也不会是张五郎这般上杆子只想占我便宜的男子啊。
我已经是个月月领薪俸的女医了,还要被这般人打上主意。
是我想左了去!
我阖该争取那去洛京开办妇产堂的机会,当我做了女官,站在了更高处的时候,他们焉敢如此算计我?”
心中是如此想得孙春兰,面上却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
她看出那媒婆又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抢先一步开了口来:“多谢张五郎君携礼上门,只不过事出有因,这相看之事如今还真是不能行了。
太医署有意在洛京开展妇产堂,我有意争取这个名额来。
若是有幸选上了,该是会去往洛京来的,这时间上差不多应是要有三五年来的,指不定在洛京一直待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点,实在是没想到,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劳累张五郎君跑了一趟,是我家的不对。”
说罢这话,孙春兰就直接起身对着张五郎行了一礼,那般郑重的样子,弄得张五郎也赶紧站起身来。
“这......我......是......”
孙春兰不给张五郎机会,顺势就往门口走,孙家小小正堂里的其他人,包括孙家人自己都不得不跟着孙春兰出了这正堂来。
站在院子里孙春兰拿眼去看孙母,孙母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