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珊刚才在南市溜下车,等这趟车走了以后,另一趟列车靠站时,她跟列车员说自己看错了列车停靠的时间。
列车员让她凭票坐上了后面的一趟列车。她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100元钱,十斤粮票。这是她有生以来身上所带钱票最多的一次。
她掏出几块蛋糕开始吃,这是楚净秋送给她的,这次楚净秋借给她20元钱,五斤粮票,还给了她两包糕点。
她心里真的感到很温暖,这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她爸爸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到了海市,她找了个招待所住下,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三封匿名信,两张大字报。
晚上,在夜色的掩护下,把三封匿名信分别投给了革委会、公安局和居委会。
把大字报贴在她大弟弟的单位门口一张,另一张贴到居委会。
赌博算是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毒瘤,属于腐朽文化,国家是严厉打击的,60年代因为聚众赌博还有人被枪毙。
第二天,林子珊的大弟弟被公安带走调查,公安迅速抓捕赌博诈骗团伙 。
林子珊的大弟弟被下放农场劳动改造,在林妈的的撒泼打诨下,煤矿看在死去林爸的面子上,让林子珊的小弟弟去煤矿干了个临时工。
林子珊的这一操作,最大的好处就是抵押给赌徒的房子又要回来了,这样林妈和林小弟又有地方住了。
居委会找到林妈,听说她包办婚姻,卖亲生女儿为儿子还赌债,就让她天天来居委会学习班学习,进行思想改造。
林子珊坐在回北省的火车上,心情无比的舒畅,总算为自己活了一次。
她特别感激楚净秋,而且也从心里佩服这个女孩,以后她一定好好报答楚净秋。
这个女孩比自己还小两岁,竟然这么聪明。她的解决办法既能把林妈送走,又能不着痕迹的把问题解决,各方面都考虑的很周到。
楚净秋把自己的办法简明扼要的分成了四点。
第一,不能跟林妈一起下车,下车地点必须是快到海市的车站。一是怕跟着她妈回家后,万一被控制住,她一个女孩子肯定挣脱不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就晚了。
另一个原因是给林妈造成她没有回海市,而是偷钱返回北省的假象。
等她妈到站才发现人已经跑了,这样避免了林妈再次返回北省的麻烦。
林妈这么远过来,身上肯定带着钱,大概率是那屠夫给的,把钱拿过来,做为返程车费和以后的生活费。
第二,给革委会,公安局和居委会三方写信,避免有一方包庇赌博团伙,压下匿名信。
第三,居委会的匿名信里必须加上包办婚姻,卖女还赌债。
因为当时出现赌博,居委会或者生产队要担很大的责任。
这样不仅他大弟弟受处分,林妈肯定也会受到居委会的处分,她就不敢,而且也没有时间再打林子珊的主意。
第四,那就是贴大字报,如果匿名信不起作用,利用大字报营造舆情,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没有人敢包庇赌博团伙。这是防止以上措施失控的最强大的保险。
而林子珊全程没有露脸,也避免了靠撕破脸来解决问题,从而背负无情、不孝的名声。
林子珊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她在列车上沉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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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净秋这几天非常忙,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勉强看过眼的标语和宣传画她也不放过。
所以那些旧的宣传画和标语几乎都要重画,她绘出边沿,助手们涂色,大家配合的很默契。
这几天画出的作品,得到了公社书记的大力表扬。
她在公社里也见到过顾万山几次,顾万山也只是偷偷看她一眼,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她跟前恶心人了。
这几天的午饭,她和钱云云都在一起吃,国营饭店、公社食堂还有供销社食堂,她俩都吃过,俩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这天下了班,回到知青点,发现知青点大门插着,她把门叫开,刚推车进去,石爱红就赶紧把门插上了。
“净秋,快来做饭,今天我们知青点吃肉。”石爱红招呼她。
今天该她俩做饭了,中午她不回来,石爱红自己做,早上和晚上她俩一起做。
“我们把这个月的肉票用了,买了点肉,今天改善伙食。”石爱红兴高采烈地切着肉。
“你想好这肉怎么吃了吗?”楚净秋洗了洗手,边擦手边问。
“当然是炒着吃啊!大家以前都是这样吃。”石爱红头也不回地说。
“我想了一个新吃法,咱们试试。”
石爱红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她,“你还能想出新吃法?咱们可是好不容易吃一次肉,你可别把肉给霍霍了。”
“不相信人不是,今天你负责烧火,我掌勺。”
石爱红还是有点不相信,她不情愿地被楚净秋拽到灶台前烧火。
只见楚净秋把切好的肉炒了一下水,撇去浮沫,捞出来。
然后起锅烧油,趁石爱红不注意让江江偷着给倒碗里点生抽、老抽,还有几颗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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