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二话不说,照着杜月明头上就轻轻扇了一巴掌,“月明,你是不是皮痒了,萍萍就是生个闺女俺也高兴,月海家那俩闺女俺不是也疼的跟眼珠子一样吗?
生男生女那不是咱说了算的,人家送子娘娘送啥,咱就要啥,只不过俺确实盼着萍萍生个胖小子。
老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家还没有男娃呢,这下好了,就算俺和你爹死了,下去也能跟列祖列宗交代了。”
杜月明急忙阻止道:“娘,看您说的,越说越没边了,这大喜的日子,别老说死啊活的,你跟俺爹还能看重孙子、曾孙子、玄孙子……!”
杜母嗔了杜月明一眼,“月明,你要再说下去,俺和你爹就活成老妖怪了!”
楚净秋她们三个一直围在杜母面前看着小宝宝,小家伙粉白粉白的,两只拳头紧握着,举在头两侧。
他也没有睡觉,一双跟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众人。
“他的手好小啊!摸着小手滑滑的,太嫩了!”楚净秋惊叹道。
“他长的太漂亮了,我看他眼睛长的像萍萍姐,其它地方像姐夫。”石爱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家伙说。
林子珊也赞叹道:“确实,我见过好多新生儿,大部分都丑的跟小老头一样,脸红的像一只小猴子,这孩子生下来就这么白嫩,真是少见,长大了一定是个帅小伙。”
这时,一个护士扶着张萍萍慢慢走出了产房,她微笑着说:“看你们把他夸得,我就觉得他特别丑,要不是产房就我自己生孩子,我还以为抱错了呢!”
杜月明急忙走过去,从护士手中接过张萍萍,“萍萍,你受苦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张萍萍柔声说:“生孩子简直太受罪了,以后再也不想生孩子了。
但是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事了。
我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感觉特别特别累,就想好好睡一觉。”
杜母笑呵呵地说:“女人生孩子时都说:‘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日子长了就忘了,还不是三个五个的一直生吗!”
众人抱着孩子,扶着张萍萍回到病房。
楚净秋和石爱红看着张萍萍在病床上沉沉睡去,两人就离开了医院。
张萍萍是第二天早上出院的,张萍萍回家当天,家门口就撒上了白灰。
在当地,家里如果有坐月子的产妇,都会在生下孩子后,用白灰在大门口洒一条线,称为禁门,一般人看见白灰之后,知道人家家里有产妇,一般就不进去了。
除非是孩子生下三天或是七天、来看月子的本家亲戚或者娘家人,男人是绝对不能进产妇房间的。
张萍萍的父母是在张萍萍生下孩子的第三天来到青山大队的,楚净秋她们因为张萍萍在坐月子,不好意去人家家里打扰,也就没有见到张萍萍的父母。
一直等到张萍萍做“十二晌”的时候,她们三个才见到张萍萍的父母。
“十二晌”是北方的一个习俗,就是指在小孩出生后的第十二天举行的一场隆重的庆祝活动。
这一天,男女双方的亲戚好友,还有一些关系较好的街坊邻居,带着鸡蛋、花布等礼品来家里祝贺。
男方家里也要在家里垒烟囱,盘大灶,摆酒席待客,热闹程度仅次于娶媳妇。
楚净秋、石爱红和林子珊吃过早饭,到张寡妇家买了两篮子鸡蛋,又拿着从供销社给孩子买的两身衣服,还有一个小毛毯,就来到了杜家。
张萍萍这十几天也没出过门,比前一段时间白胖了不少,肚子看上去还是不小。
小宝宝比刚出生时长开了,白白胖胖的,穿着一个红色的小肚兜,在炕上躺着睡觉。
一位留着短发,高高瘦瘦、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坐在炕上,正在帮张萍萍梳头发。
见三人进来了,张萍萍急忙招呼她们坐下,还把她们三个介绍给自己的妈妈认识。
三人急忙向张母打招呼,张母笑呵呵地说:“我经常听萍萍写信提起你们几个,萍萍在这插队,多亏你们几个的帮助,阿姨从心里感激你们。
这次来的时候,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待会回去的时候,记得拿回去。”
说完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旅行包,从包里拿出三个绣花被面,递给三个人,“这是我们当地的特产,一人一个被面,都收下,谁也不许拒绝。”
石爱红看了看林子珊和楚净秋,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张萍萍笑着说:“拿着吧!这是我妈给你们提前准备的结婚礼物。”
三人笑着谢过张母,收下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快中午的时候,杜家的亲朋好友都过来了,杜父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老支书把村干部们也都请了过来。
于庆民和胡明月也抱着孩子过来了,知青们都凑过去看了看他们的女儿,长的特别像于庆民,胖乎乎的一个小丫头。
胡明月坐完月子,身材完全走了样,胖乎乎的,楚净秋目测,她比结婚前能胖不少,如果结婚前有100斤的话,她现在最少得150斤。
双下巴遮住了脖子,可能是因为哺乳的原因,胸部异常的丰满,最让大家不能接受的是,孩子一哭,胡明月竟然当场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