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净秋接过李念北手里的照片,立即开始着手画像,萧以寒则带着两家人急匆匆的去了公安局报案。
曾旭阳接到报案,立即就展开了调查,他们去医院调查了在1950年8月20日前后住院大约一周的所有孕妇的档案,
幸运的是,医院的档案保存得相当完好,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字迹仍然清晰可辨。
曾旭阳带人认真翻阅着这些档案,他先排除了生男婴的孕妇,然后将重点放在了生女婴的孕妇身上。
随后,他们带着楚净秋精心绘制的画像,挨家挨户进行走访。
然而,连续走了几十家,却没有任何收获,这让他们不禁感到有些沮丧。
他们见到了当年那些产妇还有她们生的女儿,这些孩子许多都已经结婚生子,有的身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这些孩子与她们的父母有着明显的相似之处。
跟着曾旭阳一起去查案的女警小崔沮丧地说:“科长,你说楚老师画的这张肖像会不会出现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就是抱养的孩子,时间长了好像就跟她的家人长得也越来越像了。
就算是画像不准,我们好像用肉眼也看不出哪个是我们要找的孩子。”
曾旭阳蹙了蹙眉,耐心解释道:“小崔,我明白你的疑虑。确实,长时间生活在一起,孩子会在行为方式、做人处事上模仿养父母,
这也是我们常常说抱养的孩子跟养父母‘像’的原因。但这并不是指他们的外貌相像。
楚老师帮我们画了那么多次肖像,从来没有出现失误,我想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依赖画像。在调查过程中,我们还需要结合其他线索来综合分析。”
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剩下的几个产妇身上。
剩下的几个产妇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以前派人来过一次,要么就是出远门了,要么就是家里找不到人,
还有更让他们绝望的,有一户人家,一家三口十几年前,家里失火都被烧死了。
出远门的那两户产妇回来后,还真有一家的女儿跟画像上的人有点相似,而且跟自己的父母也不是太像。
那个产妇听说调查自己女儿,紧张的结结巴巴,连话都说的语无伦次。
曾旭阳拿不准,就把楚净秋请了过来。
楚净秋见到那家那个女儿后,当即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人的外貌特征看上去像是南方人,但是根本不是李廷林夫妇的孩子。
她仔细分析了这个女孩的外貌,去掉母亲的遗传学特征,发现这个女孩儿的父亲另有其人。
这个产妇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当年她从贵省逃难过来投奔亲戚的路上,被歹人强暴过。
到了京市后,她隐瞒了这件事,草草找了一个岁数大点的男人嫁了,刚结婚不久就怀上了这个孩子。
她不想让丈夫和邻居们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世,所以就显得有点紧张。
曾旭阳又调查了失火死亡那一户人家,走访了好几个邻居,邻居看了画像,都觉得画像上的女人跟这家人并不像。
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这一家了,这家情况比较特殊,他们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耳朵都聋了,问什么都只会打岔。
没办法,他们只能先去居委会调查了一下这户人家的基本情况,
他们了解到这户人家确实是他们要找的产妇秦艳梅家,只不过这个产妇还在监狱服刑,根本就不在家。
这家的男主人叫张增群,他的祖辈一直在京市经营着一家饭店。然而,随着战争的频繁爆发,家族产业逐渐没落。
到了张增群父亲这一代,只能经营一家小饭馆勉强维持生计。
张增群为人老实,其貌不扬,小时候还摔断了一条腿,是一个瘸子,但是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秦艳梅。
秦艳梅的父亲解放前是个赌鬼,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不落,把家里输了个精光。
为了还债,他竟以高额的价钱把十二岁的女儿秦艳梅卖给了张家当童养媳。
成年后,张增群顺理成章地和秦艳梅圆了房,两人先后生下了儿子张宗顺和一个女儿张红霞。
秦艳梅为人泼辣,经常跟一些店里的老顾客打情骂俏,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叫朱大福,解放前是妓院里的一个打手,不仅游手好闲,而且品行恶劣,家里只有一个寡居的老娘,
朱大福的老娘是远近闻名的泼妇,朱大福多大了都找不到媳妇儿。
后来娶了一个烟花女子为妻,朱大福的母亲尖酸刻薄,经常磋磨儿媳妇,寒冬腊月,儿媳妇大着肚子还让儿媳妇帮她洗衣服。
生孩子那天,朱大福还在外面赌博,媳妇生孩子难产,她老娘舍不得给儿媳妇请郎中,媳妇难产大出血去世了,
留下一个儿子让朱大福老娘养着,朱大福一直也没有续弦。
解放后,妓院都被查封了,朱大福好吃懒做的毛病根本改不了,偷鸡摸狗,不务正业,经常在黑市中干些投机倒把的勾当来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