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真相得清,还望陛下替民女主持公道。”
凤熙熙微微福身,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注意到皇帝紧拧的眉尖。
“莫神医,朕看此事定有误会。”南宫燊烦躁的捏了捏鼻梁,只觉凤熙熙这态度清高的很,当下和稀泥的开口,“你既也无甚损失,不如就......”
“陛下此言差矣,民女被李相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京中百姓也都有误会,民女整日忧心烦恼以至茶饭不思,连炼制长生丹的心思都消弭了。”
长生丹?!
此言一出,南宫燊瞳孔骤缩,沉声道,“这还影响你给朕炼丹?”
“那是自然。”凤熙熙煞有介事的颔首,一本正经的眨着水眸胡扯,“丹炉需精心控制火候,不得有丝毫分身,民女受此委屈,自然无法沉下心。”
说罢,凤熙熙迎着南宫燊愈发阴沉的脸色,一字一顿的威胁,“所以,还请陛下严惩李相,还民女清白!”
南宫燊压在龙椅上的指尖因为大力而青白无血色,咬牙道,“那你想朕如何处置?”
眼见着凤熙熙要启唇,一旁如站针毡的李羽忙不迭的开口,“陛下......”
“陛下。”
凤熙熙却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时间,冷声打断道,“李相身为一朝宰相如此漠视礼法,当按律令处以杖责!”
金色的阳光透过御书房的帷幔洒在凤熙熙清冷如霜的容颜上,轻启朱唇间声音虽淡却莫名有种慑人的凛冽,刺的李羽几乎背过气去。
杖责自己?她哪来的脸!
南宫燊听她语气冷硬,为长生丹所迫,只得瞪向了李羽,“李羽,你可知罪?”
李羽就陪在南宫燊身旁,自然混的一手好装蒜,当下忍了脾气,故作茫然道,“臣无罪可认,陛下明查,原是莫姑娘出尔反尔,不给臣的儿子治病并延误了病情,怎能怪臣坏她名声呢?”
“陛下,寻衅之人已指认李相,不知陛下还在犹豫什么?”
凤熙熙声音清冷,字字铿锵有力。
皇帝又如何不知其中关窍,长生不老药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执念,也是他永远统治天下的保障,若是凤熙熙因此事恼怒而不再给他长生丹,他该如何?
身子不由自主的偏向了凤熙熙,这对于李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心思骤然悬了起来,面又不甘心,只得使出了杀手锏般道,“陛下,微臣这些年来为国库筹集资金,稳固边疆,未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恨不得将凤熙熙大卸八块,李羽几乎从齿缝间挤出话语,“且国家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微臣若倒下,恐生变故,还请陛下三思。”
台阶下两人针尖相对,龙椅上的南宫燊同样胸中郁结,复杂的目光在凤熙熙和李羽之间不断游移,头疼的权衡着两人的影响。
一边是眼下就需要的钱,一边是千秋万代的长生,他该选现在还是以后?
不耐的叹息一声,南宫燊终是按着自己的心意选了长生丹,不敢太过惩罚李羽,只是小惩的摆手道,“罢了,李卿错在先,自当受罚。”
“你教子无方,致其病重,又去寻莫神医泄愤,实在过于狂妄,朕念你多年来对朝廷有功,今日便罚你半年俸禄,回府思过去吧。”
李羽闻言脸色一变,显然对这个惩罚极为不满,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与皇帝撕破脸的时候,当下只得忍下怨怼,俯身道,“臣遵旨。”
其实说到底,这罚俸打脸的意味远高于惩罚,毕竟对于李羽来说,半年的俸禄着实不算什么,可今日皇帝这圣旨一下,明摆着告诉世人她莫神医的地位高于丞相,这岂不是将他踩在了脚底?
告罪后转身离去,李羽临走时还不忘向凤熙熙投去一抹怨毒的眼神。
等着吧,他早晚要让她付出代价!
“多谢陛下替民女主持公道,民女告退。”
既然好戏演完,凤熙熙也不在耽误时间,行礼后也随着李羽后脚离开。
然而,到了宫门口,凤熙熙看着不远处等着自己的人影,红唇行为的勾起,“李相?”
“李相莫不是特意等民女的?可是觉得陛下圣心不公?”
知道她是要给自己破脏水,李羽直截了当的逼近,“姓莫的,你想死么!”
李羽侧头看向凤熙熙,横眉怒目的斥骂,“你以为你赢了?半年俸禄,对我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你且等着,我李羽不会就此罢休。”
“不罢休?”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凤熙熙双手抱胸,懒懒的晲着他,“那不知李相想做什么?取了民女的性命?”
“哼,你可知我为何能稳坐相位多年?”李羽声音阴狠,仿佛一条狡猾的毒蛇在吐露着信子。
“我靠的可不仅仅是钱财,多的是你不知道的手段!”
凤熙熙不为所动,气定神闲的晲了李羽一眼,“李相,你权力再大也不过是皇帝赐予的,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
李羽冷笑一声:“足以压死你这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
挑了挑眉,凤熙熙兀自往前走,“李相,看来你果真不是个聪明人。”
“你!你什么意思!”
“长生不老药乃稀世珍宝,岂是银两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