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红罗刹所需的药材金贵的很,这寻常偏僻医馆的郎中怎么可能有机缘见到?
红罗刹要用西域的无根草与东海的蛟龙珠为引,辅以天灵地宝,小心熬制才能成丹,服下后会有虚弱发烧之状,若不管不顾三日后这毒性便可自行退去,身体也可痊愈,可一旦误以为是风寒而服下了退烧汤药,这红罗刹便会被激出惊人毒性,使人脉搏时而有力时而无力,若不服下解药,七日后必死无疑。
但这药虽然霸道,解药也容易的很,只需做引的无根草一点根茎便可解毒,因此这红罗刹的制毒者大都也有解药,该是不会来这医馆大费周章的。
除非她是被人下了毒或者是特意做给什么人看的。
凤熙熙一路走,脑中的思绪也未曾断过,直到回了内宅,才轻车熟路的靠在了谢景尘的怀里。
疲累的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糖人随意的放在桌上,凤熙熙声音倦懒,“阿尘。”
“累了?”
将医书放下,谢景尘修长的指尖温和的揉捏着她酸涨的肩头,低头于她额间轻吻,“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说是要去买软酪,软酪没买,还多费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
“今日有个奇事。”凤熙熙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他的手臂,将自己在医馆外听到的事复述了一遍。
“这红罗刹源起苗疆,现在基本已经失了药方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制出来呢?”
难不成这天下还有一个和她一样的神医?
那还不如相信南宫家明日会全都暴毙来的痛快。
“红罗刹?”
谢景尘目光有些深沉,脑中记忆也渐渐冒头,原本的沉吟的墨眸闪过灵光,一个可能出现,“会不会是......”
这个可能,他想了很久了。
“什么?”
一时不明就里,凤熙熙微微抬起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阿尘?”
“之前我娘亲曾听你说起过这毒药,你还记得么?”
谢景尘温和磁性的声音响起,凤熙熙也怔了怔,随即猛地回身,抬手掩唇道,“对!”
当初阮雪菲好奇这毒药,她曾详细的向她说了此毒药的制作方法,连解药也一并说了。
一切的迷茫在此刻有了抽丝剥缕的清晰,凤熙熙了然的颔首,红唇的弧度愈发明显,“太好了,应该就是你娘亲。”
“她是知道解药方子的,她身子无碍。”
这是最重要的,阮雪菲身体健康。
“嗯。”谢景尘捏着她的手掌,顺着刚才的可能性继续猜了下去,“今日我跟袁明奇无果,只怕李羽才是真的去做了事。”
前脚李羽离开,后脚阮雪菲就“出事”,饶是二人再笨也能察觉到这其中关窍。
“娘亲素来沉得住气,今日行为该是察觉到时机成熟,想找机会逃跑。”
只是很可惜,她今日不知发生了什么,并未成功。
凤熙熙深以为然,秀眉微蹙道,“那郎中今日在查阅医书,想必后面还会给你娘亲看诊,只是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行起事来总归是束手束脚。”
若不是今日偶然碰到,只怕还真错过了。
两人相视而坐,沉默片刻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脆声,“收医馆。”
只要将那医馆收为己用,阮雪菲的逃离便方便了。
“走。”
二人一拍即合,谢景尘带了黑铁面具继续伪装成凤熙熙的护卫,二人并肩重返医馆。
如今已是入夜,谢景尘敲了敲门,白日的那位郎中开了门。
深夜来人,脸上还带着黑铁面具,手里也拿着长剑,这好似亡命徒的架势慑的那老者心中警铃大作,开了个门缝小声回应。
“两位,已经打烊了。”
语气颇为平淡,但却盖不住那话语间的紧张。
谢景尘拱手施礼,礼数周全道,“在下有事相求,不知大夫能否通融一二让我们进去?”
郎中皱了皱眉,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戒备的拉近了门,“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
“我......”
“阿尘,我来。”
凤熙熙淡笑着上前,将谢景尘轻轻拽了回来,随口胡扯了个家族应付,“自然是问诊的事,我们是城北孙家的,还望您帮帮忙。”
老者见谢景尘确实顺从的站在了凤熙熙身后,这才壮着胆子将眼神落在了凤熙熙身上,“城北孙家?进来吧。”
没想到还真蒙对了,凤熙熙向谢景尘递了个眼色,率先进门,后者则心领神会的站在门边,敏锐的看着外面。
“大夫,不知今日那位病人情况如何?”凤熙熙躲开了郎中要把脉的手,坦然相告,“大夫,我并非染病,实在是想问您那病人......”
“没病?”
俶地起了火气,郎中收回银针,误认为两人闹事,直接欲拿起旁边的木棍驱赶,“赶紧滚!再不走我报官了!”
谢景尘拧眉,正想阻止,凤熙熙却直截了当的拿出了一锭银子,成功止住了郎中的动作。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熙熙抛出了自己的诱饵,声音轻柔,透着无穷的诱惑力,“大夫,不知您这医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