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帕菲尔德非常气愤。
三年前,他因为一纸绯闻被冠上一顶“贵族恶劣风俗”的帽子,职位因此再也没有了调动,至今仍在守门。
三年就这么忍忍,也就过来了,他也渐渐习惯了守大门的日子,毕竟还有斯万·艾德纳前辈陪着他。
可是前辈最近升职了,调往了骑士团总部,于是和他一起轮值守蒙德城东南大门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他并不熟悉的同僚。
前辈升职是好事,他总不能以自己的私心去阻止对方离开吧?
本以为自己慢慢的也能继续像之前一样渐渐习惯。
可是最近,之前的绯闻又莫名其妙被扒了出来,他那点破事又被捅了出来。
他强忍着在闲暇时间去总部找斯万的心,避免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对方。
可是在一个偶然的巧合下,他听说了将他之前的事捅出来的人,就是之前他暗恋过的那个新兵!
他先是无法理解和茫然,然后是不可言喻的恼怒与气愤。
他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伦泰尔要这样做?
他自从三年前那件事被登上报纸后就再也没去找过对方,甚至在知道这件事和对方有关之前,他都快要忘记伦泰尔这么个人了!
于是他抱着愤怒的情绪,打听消息,来到对方工作的骑士团驻点,想要问个清楚。
可是对方不仅没有和他说明原因,开口第一句便是在辱骂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若只是针对他一个人,或许他还不会像现在这么激动。
但是伦泰尔偏偏带上了斯万前辈!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明明已经道过歉并做过补偿,然后自觉保持距离不再和伦泰尔联系了。
他平时遭受其他人的侮辱和异样的眼光难道还不够吗?
到底为什么伦泰尔要这样做啊…
帕菲尔德不明白他之前喜欢过的一个人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他感到了陌生和无法理解。
越是和伦泰尔交流,他的情绪就越是不受控制。
终于,他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想要动手。
这时,巨大的风压却毫无征兆的突然降临,将他和伦泰尔面对面压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想去看来人,却发现是那位高洁的教宗圣·塞缪尔冕下!
…为什么冕下会在这个骑士团的驻点?
来不及思考更多,帕菲尔德就听到戴冕的白发少年用温和而清脆的嗓音缓缓询问道:
“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伦泰尔就连忙道:
“冕下!离他远点!这人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伦泰尔,你…!”帕菲尔德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在冕下面前说他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帕菲尔德看到冕下在听到“恶心的同性恋”几个字后,温和的脸庞似乎冷了下来。
片刻,他听到冕下刚刚还温和的嗓音变得好像没有起伏,淡淡开口道:
“注意你的用词,我不希望再听到粗鄙的词语。”
伦泰尔噎住了,只得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随后,帕菲尔德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忽然消失了。
冕下将他扶起来,缓声询问道:
“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看着冕下高洁而清秀的脸庞,帕菲尔德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在那双蔚蓝色眼眸的注视下,他缓过神,从三年前的事情开始说起,再到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刚刚准备动手的原因。
冕下安静地听完,看着他思考了一会,问道:
“你‘劳伦斯’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帕菲尔德没想到冕下会问这个,愣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是我父亲,我父亲是一名来蒙德做生意的枫丹商人,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而蒙德城南区有一个‘舒茨’铁匠铺,里面的铁匠瓦格纳除了打铁就喜欢赌酒、比试酒量,而且喝多了什么都敢赌…
“比如他铁匠铺的名字,就是因为和徒弟舒茨打赌输了才改的。
“有一天,我父亲和瓦格纳铁匠赌了起来,我父亲的赌注是自己孩子的名字,也就是我的名字。
“后来…”
他没有再说下去,塞缪尔已经大概明白了他名字的由来。
在他看来,整件事情最开始是因为伦泰尔的强烈抵触,然后再是和旧贵族沾上了边。
如果帕菲尔德的名字不和旧贵族沾边的话,根本掀不起那么大的风浪。
思索一会,塞缪尔问道:
“你为什么不要求你的父亲给你再改一个名字呢?”
“我父亲…在一次商队运输物资时,死在了路上魔物的手里…”帕菲尔德垂着眼眸低声道,“这个名字是他留给我的…虽然起得很混账,但是我一直没有想过更改…”
听完,塞缪尔不动声色缓缓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一旁被风压着跪拜的伦泰尔眼神也不由得冷厉起来。
但他还是将伦泰尔身上的风压也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