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绿玉只见闻笙脸色泛红,衣衫凌乱的跌坐在车底,仿佛一副被欺负过的模样。
她尚来不及说什么,便听一声“出去。”
这般模样被人看去,便是从小照顾自己的贴身丫鬟,闻笙也有些羞耻。
她侧脸躲过绿玉的视线,又自觉语气过重,轻声道“去通知管事的吧。”
绿玉先是一愣,又听她的吩咐,未多言,低头称了声是便出去了。
南浔神清气爽地提了酒回去时,才知姜时等得无趣,让人回府抱了大公鸡,带着扶音去赌坊玩了。
她便又拎着酒去了赌坊。
连赢了几局,姜时简直乐不拢嘴,一把揽过了扶音的腰肢,开心道“扶音,你可真是我的好福气,今天包你的钱,咱又赚回来了!”
扶音虚靠在他身上,笑得妖娆“主要还是姜公子的公鸡所向披靡。”
她是着实喜欢姜时和南浔这两条金大腿,两人虽毛手毛脚,却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每日包下她,就是带她各种玩,充当下男人炫耀的门面。
既不用伺候人,也赚了钱,扶音恨不得将两人当祖宗一样供着,哄着。
两人亲热的模样看得萧忱眼热,扶音出阁那日他便看上了,却被南浔以百两黄金抢了,之后更是日日带着姜时包下扶音,半点不给他亲近佳人的机会。
今日即使南浔不在,姜时独自一人竟也把扶音包了下来,揽在怀里,走在街上,好不威风。
而他,得不到佳人,还输了银钱,只觉气愤,不禁阴阳道“姜时,为兄竟不知你这样窘迫不堪,包下扶音姑娘的钱还要靠赌的,你若银钱不够,可与为兄说,为兄借与你。”
盛京中,各官员世家盘根错节互有牵连,平辈间都几乎一起长大,惯于颜面也常称兄道弟。
可姜时既是能与南浔并称的纨绔,岂是这般世俗圆滑之人。
姜时扫了他一眼,都不愿正眼瞧他,“切,我当谁呢?就凭萧二你,也配以我兄为称?”
“姜时你别不知好歹!”萧忱被他刺得羞恼。
“不知好歹的人是谁!?你借我钱?谁人不知你萧二整日里蹭吃蹭喝的,一提钱就鹌鹑?便是想包下群芳阁的头牌也只出得起十两黄金...”说着,姜时一顿,轻蔑道“抠搜的。”
话落间,周围议论声起,甚至也掺杂了些轻蔑的嘲笑,萧忱一时间脸涨得发红。
“不过一玩物,十两黄金我都已是高看了她罢了,如今,群芳阁也干起了销魂阁的勾当,头牌又如何?曲也不唱了,日日和你与南浔厮混,这般卖力,便是销魂阁的花魁见了,也当自愧不如了吧?”萧忱瞪着双目,羞辱道。
虽都是阁子里的人,但卖艺与卖身终是有本质区别的。
扶音自小浸润在这风月场,更难听的也不是没听过。
所以纵是周围男子开始了露骨的打量,轻蔑的嘲讽,她也丝毫不在意地挂着妩媚的笑,虚靠在姜时的身上。
可姜时听着却觉得别扭,他起身推了萧忱一把“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忱被推得一踉跄,站稳身子后看了扶音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凑近姜时,淫恶道“她伺候你和南浔双飞的感觉很爽吧?啊!”
姜时一拳将萧忱打倒在地,还觉不解气,又冲上去给了他几拳“你个狗娘养的,不会说话,爷就来教教你怎么说话!”
他动作之快,一时间让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扶音离得姜时近,自然听到了萧忱的那句话,只是她没想过姜时竟会动手。
“姜公子勿恼。”扶音忙拽住姜时的胳膊,可又如何能拽的住。
“贱皮子生的玩意们,你们就站在那里看着!?”萧忱一边躲着姜时的拳头,一边冲着几个跟来的人喊。
萧忱乃侍御史之孙,虽不受重视,在外却也备受巴结,毕竟御史监察文武百官,有弹劾一切事物之权,任谁也不会想得罪这样一人。
几人反应过后,忙上前拉架,却没想越拉越乱。
南浔进来时,便见得这个场面。
以多欺少,这她哪能忍,把酒扔到一边,撸起袖子就冲了进去“姜时!我来帮你!”
几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哪是整日里闯祸人的对手,何况两人将门出身,最知道打哪里最疼。
闹事的几人,不一会就被两人揍趴在了地上。
萧忱被揍得鼻青脸肿,看清来人后,又怕又惧,缩在几人身后,咬牙道“南浔!怎么哪里都有你!?你就不怕我祖父去圣上面前参上南将军一本,说他纵子伤人!”
南浔嗤笑一声“去啊,你要是劝不动你祖父,我都瞧不起你!”
百屁不是的玩意,一天天就会拿他祖父压人。
“何人在我赌坊闹事?”
两伙人都打完了,赌坊管事的才姗姗来迟,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翩翩公子,想来是这赌坊背后之人。
“他!他输了钱不服气!”南浔指着萧忱。
“你放屁!我都被揍成这样了,哪里像那个惹事的!”说着,萧忱看向管事的“你是这里管事的?快给我把他俩扔出去!不!是三个,还有那个贱货!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