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夫人来到闻笙院子时,远远地就看着绿玉那丫鬟蹲坐在门口打盹,她脚步一顿,看向闻笙的院子,只见那院中漆黑一片,连屋内的灯都没点。
她顿在原地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她转过头来对一旁的仆人说道,“你下去歇息吧,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那仆人躬身应是,慢慢退去。
直到那下人走得不见了踪影,闻夫人才沉着眸子走到了绿玉的面前,“为何不在屋里伺候?”
绿玉实在困得不行,才刚刚闭眸小憩,就被这突如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她猛地一睁眼便看到夫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心口一惊,顿时跪在了地上。
她脑瓜子转得快,开口解释道,“回夫人,小姐近日又受梦魇所扰,不喜房中有人候着,所以我守在院外,以便随时听候差遣。”
“是吗?”闻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要踏入院中。
绿玉见状,惊恐万分,匆忙起身快走两步又跪在了闻夫人面前,“夫人,小姐近来辗转难眠,方才好不容易入眠,恳请您明日再来探访。”
话落后,绿玉恨不得给上自己一个嘴巴子,言下之意仿佛闻夫人若要硬闯,便是不爱惜子女的娘亲一般。
“让开。”闻夫人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
然而绿玉却似铁了心一般,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硬着头皮再次开口,“望夫人体谅,容小姐明日再去向您问安。”
绿玉的一再阻拦,让闻夫人心中疑虑渐深,她绕过绿玉再次向院中走去。
却不想绿玉跪爬着再次拦在了她的面前,头磕在地上,声音发颤地恳求,“求夫人…止步。”
闻夫人停下脚步,看着她如此模样,面色却愈发冷凝,“让开!”
她不顾绿玉阻拦,快步走到院中,却在距离房门几步左右的距离猛地顿住了身子。
那缠绵又隐忍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自房中传出,听得闻夫人面色一僵,身子一踉跄,险些站不稳,还是一旁的绿玉眼疾手快地将其扶住了。
闻夫人几乎不作思考,站稳时便狠狠地给了绿玉一巴掌,随后她便要向冲进屋内。
不可能!她的女儿她了解,清禾绝不会做出这般婚前苟且之事。
她自小便不用她操心,活得比她还守礼,是这盛京城中世家贵女的典范,怎可能在她待字闺中的院子如此...
一定是有贼人在欺辱她的女儿。
绿玉见她要硬闯,不顾尊卑地跪在地上抱住闻夫人的腿,又似怕惊到屋中之人一般,轻声哭道,“还请夫人给小姐留些颜面....”
闻夫人咬牙刚要怒骂这护主不周的恶仆,却不想屋内又传来闻笙缠绵低语,“阿浔,都给你...都是你的,慢些好不好...”
“嗯...求你。”
闻夫人身子一僵,脸色顿时发白,不可置信地看向绿玉。
阿浔?
南家那个纨绔,南浔?
清禾竟是...自愿?
绿玉看着闻夫人摇摇欲坠的模样,不忍地点了点头。
“呵~”闻夫人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就那般摇摇欲坠地站在院中,仿佛若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从深夜到天明,她的腿脚像生了根似得动弹不得一点,听尽了女儿对那纨绔的纵容。
这一夜的每一秒对闻夫人而言都是窒息的,她没有一秒不在祈祷,祈祷着闻笙不愿,这样她就能冲进屋子,夺回她原本知节守礼的女儿。
她也没有一秒不在细寻,她女儿不爱那纨绔的证据,可整整的一夜,她心口痛得快碎了,都没寻到一丝。
闻夫人面如死灰的盯着那房门,一夜未眠的她,此时破碎的不堪一击。
南浔因着再返回幽州后,便要动身前往德州,遥远的距离让她不再这般方便地往返盛京城了而有些贪心,哄着闻笙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亮了才不舍地让人睡了过去。
她单手住着脸,唇角带着笑,侧着身子看着才睡去的闻笙,完美的五官映入眼帘,吹弹可破的肌肤几乎连个根微软的细毛都看不见。
南浔越看越喜欢,只觉得闻笙甚至就连颤栗在空气中的睫毛都是美的。
这么美得人,喜爱她,纵容得她没了边。
她嘿嘿一笑,忍不住地在闻笙唇角落下一吻,而后悄悄地起身,想去问绿玉要些水帮闻笙擦擦身,却不想才一开门,便有一人影冲了上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南浔被这一巴掌打得发蒙,气冲冲地看向来人,却不想竟是看到了脸色不善的闻夫人,她身后还站着眼睛都哭肿了的绿玉。
她心口一紧瞬间愣住,下意识地侧身挡住了屋内的光景。
闻夫人见她这般这样,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骂道,“滚开。”
这是生来便长在高门之中的闻夫人此生第一次骂人。
南浔低着头生生地受着,她顾虑着闻笙还在屋内睡着,低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日我定明媒正娶...”
“谁要你明媒正娶!招猫逗狗,好色享乐,人人厌恶的一纨绔!”闻夫人身子都站不稳一般扶着一旁的门框,“你可配!?”
南浔